谷半芹看着平安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眼珠子却是明亮的很,不住的左右看找存在感,又黑又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谷半芹,赫连弘义有时候想要好好管教他,看见这么一双眼睛,下手时也会适当的轻一些的。
“朕与你说过,逃王夫子的课是什么惩罚?”
赫连弘义不带任何表情对平安问道,平安眼珠子一转,老实回答:“罚一个月不许吃糖。”
“嗯,还有呢?”谷半芹为自家儿子的记忆力点赞,不怕事情闹得更大,补刀问道。
平安无辜委屈的眼神看向了自家亲娘,还没说话,嘴巴就扁了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就盛满了泪,谷半芹暗叹,这小子的这项技能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委屈的时候,说哭就哭,叫人看了实在不忍将话说的太重。
赫连弘义挡住了谷半芹和平安的视线交流,居高临下的给平安压迫,平安忍住泪,扁着嘴巴对赫连弘义小声嗫嚅道:“还有罚一个月不许出宫玩儿。可是父皇,王夫子的课太难听了,我还是喜欢张夫子。”
他话刚说完,谷半芹就忍不住说道:“张夫子都被你给气走了,你还说喜欢他?我瞧着这王夫子就挺好,至少还能让你怕他。”
先一个被赶走的夫子姓张,脾气特别好,翰林院学士出身,平安这小子不识好歹,就欺负人家,将张夫子给气得宁愿辞官,都不愿去博那太子太傅的职位,可见这小子有多可恨。
所以,赫连弘义教训他,谷半芹一点都不想插手。
更别说,这小子是她自己生的,外表看上去纯良的很,可是小小年纪,肚子里的心眼儿就和他爹一样多,若是不早早的抑制,将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泼皮性子呢。
“王夫子不好,张夫子好。”
平安立刻纠正这个话题,谷半芹还想说话,却被赫连弘义给打断了:
“少岔开话题,谁问你哪个夫子好了?朕现在问你的是,你逃课没逃课,若是逃课了,那便按照规矩来,规矩你自己知道,朕就不多说了,将伺候你的奴才,各打十板子,若你今后再犯,直接杖毙了他们。”
赫连弘义这番话出口,谷半芹觉得不妥,不过她想着赫连弘义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便暂时按下不表,果然平安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对赫连弘义说道:
“父皇,逃课的是我,为何要罚别人?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我要跑,他们那些奴才难不成还拦得住我不成?父皇就要罚他们,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