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榕依旧在寒南山,她沉迷琴中,日日夜夜都在想那一首曲子,她想起了大半,有一节她始终不记得,弹了许久还是不对。
她一遍遍的试着,一遍遍的念着不对,指尖带着血,动一下钻心的疼,疼痛让她清醒。
她一定要想起来,那首曲子由静至动,乐声空灵难以捉摸,乐符在耳尖舞蹈,扭动身躯,寒南山的枯木、贫地听了琴音,在琴音中慢慢长出新芽,开出花来。
青榕长靠着的那棵树叶慢慢长了出来,瀑布还在,泉水还在,记忆力的师父也还在,青榕闻到了花香,听见了嫩芽钻土、树叶摩挲的声音。
有笑声,琴音变得欢脱起来,这首曲子是师父教她的,叫什么名字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师父说过这首曲子可以修复生命,甚至达到重生,这首曲子师父只完整的弹过一次。
那时她还问过师父为何没见到生命复苏的景象,师父说身边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性,无需渡,在这荒芜的寒南山青榕才真正明白了无需度的意义。
没有死亡何须重生,她记得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可以重生,只有向生,渴求生命的才可以得以复苏。
她忘了,琴声在最高昂的地方停了下来,树木凋零,花叶败去,寒南山山顶又变成了一片冰雪之地。
她想不起来了,那首曲子也好,师父的音容也好,还是过往的尘事她大都都不记得了,只有零星零星的片段。
她只是记不清了,青榕站了起来,望着那片早已消失的瀑布,她闭上眼睛想着它还在的时候,水花很高,会溅湿河畔的两边草地,离得近些也会溅到师父的裙摆上,师父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满脸宠溺。
师父,徒儿实在蠢钝,悟不透这大道。青榕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果然还是冰冰凉凉的一片,半分不由人。
寒南山怎么又下雪了呢?青榕望着寒南山的大雪愣神,在寒南山居住那么多年也未曾见过这么频繁的下雪。
离韫玉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头上的梨花迎着风在空中飞舞,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如同那大雪纷飞。
“神君。”门口站着一人,声音妩媚妖娆,穿着一身黑纱,纱裙上由金线勾勒了大朵的牡丹花,一丛丛一簇簇,黑色的衣衫竟穿了出风情的味道。
祁纤晩迈着窈窕步伐缓缓到离韫玉身边,她的指尖染了鲜红的颜色,她的手择去离韫玉发冠上的花瓣,玉手下移轻柔按住了离韫玉手中的古籍。
离韫玉浅笑,放下古籍,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祁纤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