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一样,她已经醒了,许平太困靠着她睡着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是止不住的泪水。
她望着身边的人心情复杂,泪水失控的流出,镇冥塔是他护住自己,这一次也是他救了她,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在了。
如果她不曾遇见神老,不曾遇见许平又是如何?
为何她视为珍贵的人会伤了自己最亲的人,她做不到原谅和熟视无睹,可面对许平她也无法做到责怪。
他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多么慌张多么害怕她是记得的,他对她的不经意的细节,给她的温柔她也记得的。
她的泪又落下了,许平替她轻轻拭去,他以为这只是将醒的征兆,她的手悄悄靠近他,随即他的脖子一疼,晕了过去。
云姝缓缓睁开眼睛,手没有放开许平,将他轻轻倚在树干上,望着沉睡的他失声痛哭。
我不能怪你,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们最好最好,不要再见了,欠你的若是有机会一定还你,要是没机会就让我欠着你好吗?
云姝掩面,最后看了一眼在树荫下的许平,落荒而逃。
她也不知如何面对许平,勇敢的她做了逃兵。
一路向北,她没有方向和目的,逆着流民的方向往前行路,根源的尽头一定有她要的答案。
被流放的都是暗冥人,他们的脖子中央被盖印的暗冥的印记,用纱巾围住。
暗冥和亮明不再有平等,双方累积的恨意到达了顶点,不死不休。
她坐在一棵树下,打开水壶灌了一口水,原来冥界是这般光景。
一直生活在冥界外围她还以为冥界和外围一样和平安定,真正走近了他们的生活,尔虞我诈,善良的人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过问。
他们就像饿极了的豺狼虎豹,遇见一个便要吃的连渣都不剩,若不是她武艺高于常人怕也早被算计,尸骨烂在路边无人问津。
一枚小石子在她脚边滚了两圈落定,一名身穿藏蓝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她的不远处,笑着打了个招呼,“嘿。”
他的笑带着善意,衣着简朴,身上倒是干净,身后背了一个和衣服相近的包袱。
她不解的看着他,给她留了些空间,离她隔了两个人左右的距离坐了下来,“我见过你。”
一开口也毫不客气,没有客套话仿佛和她认识了很久,云姝是男子装束,一般不会有男子上来搭话,她的气场很冷一副生人勿进,除了有的幼儿妇孺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