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低着头,声音软糯糯的:“先生,我错了。”
顾彦洲:“……”
原以为她会为自己辩解几句,他甚至想好了该怎么回她,偏生,她一上来就摆出一副低姿态,恭恭敬敬地给他道歉。
顾彦洲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见爸爸沉着一张脸,小澜澜气呼呼地嘟起小嘴,拉着方雪菱就朝外面走,“姐姐,爸爸好凶哦!我们离家出走,不要他了。”
顾彦洲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这女儿肯定不是亲生的,肯定不是……
方雪菱心头一跳,愣是不敢接澜澜的话,更是一眼都不敢看顾彦洲。
纵使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她还是能感觉到从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
可,方雪菱又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免得误会加深不好解释。
想了想,她暗搓搓地瞥了眼顾彦洲。
视线不经意间与那一双黑眸撞上,方雪菱只觉得心尖儿一颤,吓得她立刻别开目光,怯怯地说道:“先生,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顾彦洲冷淡地睇她一眼,“谅你也不敢。”
方雪菱立刻松了一口气,谄媚地朝他笑了笑,说道:“先生明察秋毫。”
又连忙朝小澜澜使眼色,恨不得将她抱起来,然后告诉她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胳膊扭不过大腿。
偏生,小澜澜只顾着拉她往外走。
方雪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俯身将小澜澜抱起来,又朝顾彦洲挤出一丝笑,“先生,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们女人和小孩一般计较。”
镜片下的那一双杏眸亮亮的,又因着要对他笑,眼角也弯起来。
像极了夜幕中的那一弯月牙儿。
顾彦洲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凉薄的唇瓣冷清一勾,说道:“撑不了船!”
方雪菱噎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顾彦洲轻轻挑眉,眸色微不可见地深了深,似是很享受方雪菱一脸吃瘪的表情。
方雪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尽量控制住自己体内肆意翻涌的不满,说道:“先生,澜澜是您亲生的。”
这温温软软的声音落进他耳中,顾彦洲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唯独一个地方例外。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赶紧哄澜澜睡觉吧!我先出去了。”
撂下话,他连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