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继续笑道,“诚然,若非逼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动用周斯远这层关系,毕竟若是荆国真的出兵,突厥可汗势必恼羞成怒,定然会不顾一切让那三十万大军杀进来,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然后梁国和荆国坐收渔翁之利的局面。这个道理,突厥可汗想必肯定也明白,孰轻孰重,他定是分得清楚。”
皇上被太后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豁然开朗,脸上的表情隐隐激动起来,“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母后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先将嫤安赐婚给烈长安,借此先断了他们两个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随后,也让周斯远明白,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而那突厥可汗又如此步步紧逼,势必就会激怒周斯远,他自然会找可汗挑明自己与荆国的关系,到时候那可汗自然也就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懂得知难而退。”
“对,诚然如此。”
太后欣慰地点点头,“但是,我们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若是那突厥可汗主动退一步,我们还是要表达缔结两国友好之心,到时候便可随便挑选一位王公大臣之女封为郡主许配给他,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他是个聪明人,自当懂得见好就收。”
太后顿了顿,又正色道,“另外,为了感谢周斯远鼎力相助,解了我澧朝大难,皇帝便可趁此提拔封赏于他,又顺势替他和故里赐婚,免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皇帝听完只觉越发钦佩起自己的母后来,当真是思虑周全,这下子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果然不愧是苦苦将他栽培成人,一路扶持他坐上前朝丞相,又举兵谋反改朝换代的一代良母。
想来,他和皇后一直这么竭力坚定地选择将故里许配给周斯远,一是定国公在朝中影响力,但最大的原因就是周斯远的嫡母乃是荆国唯一的公主。520
荆国公主同样在荆国是备受宠爱,虽然远嫁澧朝成为定国公的夫人,但荆国国王对这唯一的女儿依旧疼爱如斯,加之周斯远又是他这个女儿唯一的血脉,对于这个外孙,荆国国主自然是相当重视和喜爱。
所以,谁嫁给周斯远,可不是嫁给定国公嫡子那么简单,而是连带着还有了荆国这座最大的靠山。
本来荆国公主和定国公伉俪情深,就已经让澧朝和荆国无形中有了一层纽带,如今若是故里和周斯远能够亲上加亲,这两国关系自然是密不可分,牢牢稳固下来。
这跟将故里送去突厥和亲是完全不同的,那突厥是蛮荒之地,隔着十万八千里,而且那突厥可汗又虎背熊腰,满脸横肉,长得凶神恶煞,而且已经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