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意啊。
待他垂头丧气地退居其后,仅剩的白须老者不由昂首挺胸地往前跨了一步。他心里所想,我其实也是能约摸猜到几分的:这长须道人,凭借着经常跟随范蠡外出办事,对他的心思意图相比之下是了解得最透的,所做出来的风水局,按理说来,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长须嘛,你的问题其实也很明显。”
什么?!听到范蠡一开口就指出了他的不足,长须长老差点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看他脸色我都知道,他此时的内心独白肯定是:庄主,我可是完全按你的想法做的啊,怎么会有问题呢?
“引冥河永世之水,浸润庄园四地,绕城三周,汇于前庭,不愧是独具匠心的园艺之道。只是,老友你熟读《医经》,怎会不知:宅邸如人,难免被邪气侵入;如果宅院各处都被灭法黑水环绕,煞气进来,岂不冲不出去?因此,我才稍稍做了一点修改,让汇聚于前院的河水,在假山处折返了一圈,从而留出前门,围三缺一,给迷路的邪魔外道,以全身而退之路。”
我和阿霞一听,自然恍然大悟,为何当时着了灰衣雅士一记振袖,就被甩到了正门之外。原来,这处世高明的范大夫,虽然修得是道,行事间却不乏处处留余地的儒术,果然是博文广知的遗世夫子啊。佩服之余,我不禁为三位墨家夫子叫起苦来——倒头来,您三位终究还是打了个平手,依旧不相伯仲啊,怎么办呢?还要加试吗?
“谢先生指点!”
我还在纠结,哪知三人已经一齐抱拳,行了一个比之前更加恭敬的大礼,而让我们颇为感到意外的是,三人的身上,竟同时闪起了那夙愿已了的伍子胥魂归大地时的那种幽兰般的灵光。
“你们这是——”带着疑惑,我情不自禁地迈步上前,不解地问道。
看我急切,长须道长也是稍作停留,代表三人,对我表达了谢意:“小友且莫阻拦。你们有所不知,我等三人,身前死后,都在追逐机巧工艺的极致,却忽视了匠人立足根基的‘心’,这才导致了若干作品,徒有其表,无以聚神,始终离‘绝世珍品’差了一分火候。今日若非先生点破,我等可能还在追名逐利的泥塘里不能自拔,有愧道名,有愧道名啊。”
“长须长老所言极是!”一旁的空虚道人闻言,也接着话头表达了他的观点:“如今我们明白了自己眼界的渺小,这才放下心结,决意再入轮回,在三千世界里找寻自己的‘匠人之道’,还望小友成全!”
“然!”虬髯客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