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鸽手里的勺子一抖磕在碗沿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这么快?”
“嗯。好在我们也不是坐以待毙。”
李殊慈躺在床上,闭目凝思,沈家和李家皆是距离皇权最近的公卿鳌头,祖父是个很典型的家族族长,一切以李家的权益和前程为重。祖父的生母是沈家女,妾室是沈家女,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沈家的阴谋?前世祖父身死是因为被沈家人陷害利用?还是因为不屈居沈家所致?
第二日一早,李殊慈带着青鸽和木云,准备去半边楼看看,果然,贺全带了沈家的消息给李殊慈,把怎么发生的,结果如何都说的一清二楚。木云在一旁吹凉风道:“这连氏可真是够倒霉的,恐怕下辈子要投生成一直乌鸦了。”
李殊慈被她逗的一笑:“倒不倒霉是她自己的事,跟乌鸦没什么关系,不怨天尤人也是本事。只可惜连氏并不懂。”
青鸽道:“若是她能按捺住性子,没准真能再生出个儿子来。”
李殊慈道:“连氏年纪俞长,和沈文贺的关系又不好,生养一事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她怨气这般深重,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木云听了眼前一亮,颇有些磨刀霍霍的架势:“这么好的刀,若是握在我们手里,一定将沈府搅的天翻地覆才好。”
李殊慈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得不偿失,现在还不是跟沈家正面冲突的时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得再找机会才行。”
李殊慈摘了轻纱帷帽站在二楼隔间里往楼下看,半边楼里热闹非凡,向九极会说话,跟什么人都能扯出三五车的闲话来,他在这里做账房,闲来抽空给大家说两句书,一来二去,常来的都当他是掌柜的。
李殊慈将铺子开着这个地界就没打算张扬,二楼也就三间雅间而已,其余全部打通放上四方桌,简单平常,平日里来的也都是预料之中的客人。
眼风一扫,瞧见坐在角落里的一位,穿着极朴素,靛蓝的褂子几乎洗的发白,一根简单的木头簪子插在发间,倒是清爽利索。桌上白瓷茶碗里面的茶汤红彤透亮,边上一碟子椒盐花生,人打那一坐,虽寒酸却也能让人一眼打量出内里的不同来,可要细说有什么不同,还真是说不出来。
来往的客人,十之八九进了门出了门都要和他极熟络的招呼一声。
李殊慈叫了贺全过来问道:“那位就是你说的天天来,人缘极好的洪秀才?”
贺全答道:“是,从前也知道这么个人,脾气人缘都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