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暖身。“客官稍坐,菜马上就来!”
木云跟在向九身后落座,扫视店内大堂,加上他们只有三桌客人。
在左侧最角落方桌落座的则是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袭粉红色的衣衫,样子娇憨可爱,大约六七岁的样子,十分依赖的靠在老人怀里。坐在他们斜右方的是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品茶闲谈。桌上摆着三副茶具,想来还有一位没到。
木云轻跺了两下脚,上京的冬天可比大夏要冷的多,店里客人不多,倒没有往日的时候闹哄张扬,那位粗壮短须的汉子手中端着热腾腾的茶盏,小声谈论道:“台州那边的生意来钱真是快。头几年,那边总淹大水,百姓一窝蜂的全往其他都城里涌。现在掉了个,有点本钱的全都往那里边钻。”
“光有本钱能行?光有本钱不行,台州那地界现在就是个金窝棚,还得有钻营在里头,若身后没有个把帮衬人,能站得住脚?”对面黝黑干瘦的汉子挤眉弄眼,明显消息比短须汉子灵通,“各处贵人们用的那些好东西,珠宝,贵重木材,那些没见过的精巧玩意……可都是从海外运来的,从前这些好东西,都是海外年年进贡才能得几分,现在港口一开,有钱的投钱有力的出力,全都去做了海上的生意。”
短须汉子惊叹道:“这么好的营生,是谁统管着,这得多少油水?”
“台州郡守凌宏志,守着海港那五亩三分地屁股都不敢挪一下,生怕让别人钻了空子,将这金银窝夺了去。可若说他背后没人给撑着,谁信?一个小小的郡守能端这个大的碗?有那么大的肚皮,怕也没那么大的量!至于是谁撑着,那就不是咱能知道的了……”
“那海上的生意,也有风险不是?”
“嗤!”干瘦汉子嗤笑一声,“俗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风险是大,可出了海能回来留下命的,剩下的就是一船的银子,你想想不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粗壮汉子猛喝了两口茶水,艳羡道:“听说台州的富贵人家,吃穿用度比之宫中也不差,有的甚至连宫中也比不了。”
瘦子正要答话,外面蓝靛短衫,手抄在袖子里的年轻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眼神活络。先朝两人拱了拱手,蹲在大厅正中的红泥小炉前烤了烤,才坐在那副空茶碗面前,小声说道:“打听了……说是年后不等开春,人就要跟着走,怎么样?去不去?”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瘦子道:“这事说准了?真把握?”
“这么捏着嗓子说话难受,走,上我家说去,再让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