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头大如斗,干脆一甩袖子走到吴太医面前,问道:“吴太医,你看这些朱砂的剂量是否能让内子中毒呢?”
吴太医已经吩咐人去抓药,此时正在一旁候着,闻声走到朱砂洒落的地方,捏起一些放到鼻下,闻了闻,确定是朱砂后,说:“这些剂量确实很大,不过,老夫人应该不是因此而中毒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吴太医继续道:“朱砂有安神的作用没错,但若用量不当,天长日久,毒性深入皮肤机理,便会置人死地。不过……这些朱砂,老夫人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看她的病状,应该是短时间内持续摄入剂量较大而突然毒发。”
兰氏适时的哭喊道:“老爷,我是冤枉的呀……我不曾害过人!更不可能去害老夫人……”
李姝乔道:“哼,即便祖母不是因为你才毒发,你也逃不了干系!这抹额里面的朱砂就说明你有害人之心!”
兰氏愣在当场,她此时,真是百口莫辩!
李煜看着躺在榻上的蒋氏,心情及其复杂,这是她的发妻,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就必定要牺牲一方。李殊慈看着他低低垂下的目光,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原来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纵容的结果!“吴太医,请您实话告诉我,祖母到底怎么样?”
吴太医抬眼便撞进一个冰冷幽深的眸子里,那双眼睛如点漆般墨黑,深不见底。他下意识道:“老夫人即便是醒来,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恐怕……”
李殊慈的心几乎沉入谷底,她说:“吴太医,求您尽力保我祖母性命!我李家上上下下感激不尽!”
屋子里寂静无声,吴太医看着眼前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他常年行走在深宫之中,什么样得势的嫔妃没见过,帝后,大臣,他见得多,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可今日却几乎被她的气场震慑住,她的话让人不知不觉想要听从,吴太医十分奇怪。道:“自当如此!”
“吴太医,若不是因为这些朱砂,我母亲却是怎么中毒的呢?”周氏身穿织金绣纱袄棉儒裙,
被丫头扶着,脸色苍白步履艰涩的掀起帘子进入内室,很明显她背上的伤还没好透。
吴太医望着室内燃烧的火盆,道:“朱砂平常虽然不能快速使人中毒,但经过灼烧,短时间内便能令人中毒至深。诸位有没有人注意到异常?”
马上有人到火盆出检查,然后摇摇头,示意没有问题。
吴氏见周氏来了,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心里很是不痛快,道:“难道谁会在注意到有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