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
玉屏见李姝雯的面色愈发苍白,气恼着推了窗子探头道:“大清早的作死呢!乱嚼什么舌根子!该干嘛干嘛去!”
那两个婆子似乎没想到李姝雯今日起的这么早,连忙低头哈腰起身告罪,脚下抹油溜的飞快。
玉屏看着李姝雯的脸色,劝慰道:“姑娘放宽心,谁家的夫妻不吵架呢,床头吵床尾合,大爷不过是气头上的话,夫人不是说了,姑娘只需将心放在眼下的婚事上……”
李姝雯眼圈微红,一张素白的脸上没有胭脂的点缀,浮着一层无措与苍白。听到婚事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语,她神情微怔,终于有了一丝活泛的神色,语气却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想到如今家中的一团乱麻,我竟然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感觉。我以为父亲回来之后,一家人终于得以团聚,那是我盼望已久的和睦温情。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慈爱温和的一面,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也许母亲知道了会怪我,可我……却依然忍不住盼着能置身事外……”
玉屏叹息道:“姑娘不要多想了,相比于大姑娘,姑娘的婚事不知好了多少倍,以后嫁入皇家,便能时时照应着夫人,再不用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了。”
李姝雯听了此话,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眼渐渐轻松起来:“你说的是……相比大姐姐,我的确很幸运,应该知足了。”顿了顿,她的目光中现出几点期盼神色,又道:“皇家婚事繁杂,择吉日,过六礼,最快也要小半年的时间……入了春,二姐姐也要出阁了。”
玉屏闻言一怔,她家姑娘从来对二房的人不屑一顾,背地里一向直呼其名,对排行第二的李姝然也从来不叫二姐姐的……今日怎么……她抬目看着李姝雯,少女静坐的那里,眉眼中早就没有了当初年幼时的任性和张扬,只有静谧的安然跟柔和,经历的种种变故,她家姑娘也长大了:“今年,咱们李家的姑娘接二连三都要出嫁了。”
李姝雯点头,眉间的郁气终于散开了,她说:“是二伯母求祖母从中斡旋,听说那位陶公子是祖父的门生,书香世家,虽然家中清贫,但腹有诗书,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何况二伯母家里又不缺银子,这确实是一门极好的婚事。”她叹了口气,“只是大姐姐她……也真是可怜,要嫁给那样的人,即便是沈家唯一的亲生血脉又能如何……”
金柳从外面进来,小声道:“姑娘,大姑娘来了。”
二人立刻噤声,想到大姐昨日的疯癫和溃烂……李姝雯面色便有几分不自然,想要起身相迎,李姝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