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繁杂如潮水退去,这声音如此温厚可靠。儒王站在她和沈渊之间,挡住了她的视线。沈渊诧异的看了儒王一眼,躬身行礼:“儒王爷。”
儒王点点头,先一步往灵堂走去,沈渊疑惑的看了李殊慈一眼,跟了上去。他不知道李殊慈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奇怪,简直视他如妖魔。即便暗地里几近翻脸,可李殊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她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害怕。沈渊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他真是好奇。
李唯清在第二日就上了丁忧折子,煦文帝本来是不打算放李唯清走的,只是听说这是李老夫人的遗愿,这才将多情改批了丁忧。李煜劝说李唯清道:“你母亲是病的糊涂了,只想着让你多陪陪他。你现在前程正好,虽无实权,却是君上身边顶顶得力的人,等你守孝三年归来,君上怕是已然习惯,到时你岂能再有现在的恩遇?”
“母亲遗愿,身为人子,不敢违逆。”李唯清只说了这几个字,却已经表明决心。李殊慈知道了,只说:“父亲好好守着祖母,有大哥在京中陪着我,父亲替我劝劝母亲。”李煜以李殊慈有婚约为由,坚决不肯让李殊慈跟着一起走。何况李殊慈留在上京,也能用来牵制李唯清。无论是李煜还是杨家都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
即便李煜放手,李殊慈也不会离开上京。让李唯清丁忧回覃都府是她在祖母清醒的时候说好的。只是她以为祖母神志不清已经忘记了,没想到,最后一刻,祖母还是说了出来。杨庭禹出现在父亲身边,让李殊慈心惊胆战。让父亲带着母亲和弟弟回覃都府,起码能暂时逃脱这个局,免得李唯清在朝中受沈家的摆布。
四月十一,李唯清夫妻俩启程扶灵回覃都府,姚氏走之前拉着李殊慈和李屹又叮嘱了无数话,才泪眼婆娑的走了。回到拂风苑,李屹迫不及待的将李殊慈扯进屋子,问:“阿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见你言语间似有不可言明之事。现在没有别人了,我是你大哥,你可不能瞒我。”
李屹比她年长两岁,十六七岁的少年变化颇大,三年前,李屹离开家的时候还像个孩子,如今却已经英气十足,顶天立地。李殊慈道:“我本来也没有想要瞒你,大哥是我最信任的人。”
李殊慈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和她暗中与赫连韬一起调查出的事情同李屹说了一遍。李屹的目光从震惊到心疼,他说:“阿慈,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回来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让你承担这些……”李屹的目光透出深深的懊悔。
李殊慈摇了摇头,道:“之前咱们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