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早就见惯了他这副样子,也不怯,摇着帕子嗔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又作死呢!要是看上了小女子我,就备上聘礼,好生将人家娶回家去,何苦做这馋嘴相!”她轻哼一声,道:“大师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天也没出来了,不知怎么了。”说完,扭着细腰一款一摆的走开了。
祝修远也不见怪,哼着小曲儿一步一摇的进了祝含英的院子,敞开嗓门喊道:“姐!姐!我来了!”
祝含英一把拉开门走出来,皱着眉,“你又来干什么。前儿给你的银子又花光了?你一天一点正事不干,还整日与我讨银子,我哪有那么多的银子给你挥霍?”她一生好强,精于算计,不然即便有沈文瀚在背后帮忙,她也经营不起来这么大的绣坊。可她的弟弟妹妹和她的性子截然相反,祝修远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是不干正事。祝小月怯懦柔弱。两个人竟什么也帮不上她,祝修远还竟做脱累她的事……
祝修远舔着一张脸,道:“姐,你手里这么大一桩买卖,怎么会没有银子呢!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管我呀!”
祝含英今日的心情本就极差,听了这话简直火冒三丈,“我一个女人家,经营这买卖可容易?你三天两头就来要银子,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别想在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芝兰绣坊再有名气,也不过是三教九流。何况她一个女人,这些年多少不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祝修远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大叫道:“你怎么不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傍上了大官了!生意都做到宫里的娘娘身上去了!还能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就跟你的老相好卖卖笑不就行了!又不是没给人做过外室!你都年过四十了,还矜持个什么劲儿!”
祝含英气的脸色煞白,颤抖着指着祝修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祝修远瞪着眼睛道:“我不管。你若是不给我钱,我就只能把小月抵给人做妾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你说什么?!”祝含英不敢相信,小月从小是她带大的,说是妹妹,其实跟女儿是一样的。她怎么也不能看着小月出事。道:“你把小月卖了?你这个混账……”
“昨日手气不好,赌坊里那位也不知怎么了,平日赊账都赊得,昨日却非得逼我将银子结清了,我输得精光,哪里有银子给他们,他们便说先拿小月抵账,等有了银子将卖契赎回便可。我这不是就跟你要银子来了吗!”祝修远满不在乎的说道。
祝含英已经面无人色,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祝修远见此情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