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氏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流下,说道:“先缓一缓,我非得看着沈渊结了这门亲事不可。”她磕了一个头,脚下生风的出了门,有了父亲和兄长的支撑,她再没什么好害怕的。
沈府东院此时灯火通明,林氏一下马车,便有婆子等在门口,婆子瞧着林氏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禀报道:“夫人,大爷在正院等您呢。”
林氏脚下一顿,死死的咬住下唇,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愤恨重重吐出,稳稳的踏进正院。沈文瀚听说林氏回来了,大步流星出了屋子,却看到林氏的眼中爆发出灼人的目光,这种感觉,就如同已经死去多年的人突然活了过来,一时间将他所有的质问都逼回了嗓子眼里。
“夫人……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沈文瀚挤出笑容,开口问道。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林氏的面容,总觉得她似乎恢复了几分少女时的光彩。
沈文瀚这种温文尔雅的姿态,林氏也曾经为此着迷过,可现在她只觉得这种惺惺作态异常恶心。她淡然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念父亲兄长,便回去看看。”
沈文渊皱眉,虚扶着林氏进了屋子,“夫人体弱,该多带几个人才是,以后若要回去,便叫我陪着你。”林氏很少出门,就连回娘家也是少有。沈文瀚甚至都已经渐渐忘了林氏是安远候林家的女儿,仿佛她只是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一个牵线木偶,无声乖巧。而林家,则本就应该站在沈家跟前。
林氏并不答话,径自落座,只是问道:“夫君这么晚了,等我有事吗?”
沈文渊见林氏不似往常,但提起这一茬扔按捺不住火气,道:“夫人今日都做了什么?居然还来问我?渊儿的婚事怎么能!怎么能定下一个满心龌龊算计的庶女?夫人的作为让为夫十分不解,还请夫人详解!”
林氏不但没有一丝怒色,相反她十分平静,沈文瀚莫名其妙,更加疑惑,只听林氏说道:“满心龌龊算计?你那些姨娘肚子里爬出的庶女,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心思,你觉得是筹谋,到了别人那就是龌龊算计了?沈家的庶女个个都巴巴要嫁给大小官员做正室,你沈家的庶女比公主还金贵,别人家的女儿就是烂泥?”
沈文瀚终于怒了,却还强提起一丝理智,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渊儿是沈家嫡子嫡孙!婚事岂能与他人相提并论?岂能儿戏?!”
林氏嘲讽道:“嫡子嫡孙?嗤……不过是个外室生的孽种,过继到我的名下就以为可以摆脱一身淤泥了?不过是始终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罢了!在那么多人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