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当年做出了与六君门截然相反的选择,恐怕如今亦是有些后悔的吧?归隐山林,与世无争,无欲无求。可惜,闲逸潇洒的生活终归无法长久,上阳宫终究无法独善其身!”
唐钧眉震惊的看着李殊慈,半晌垂下眉眼,沉默不语。
李殊慈继续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想必上阳宫已经隐隐感受到了时局的胁迫。唐前辈此次出山不仅仅为了安阳姑母吧!”
唐钧眉叹了一口气:“如今还哪里有什么江湖,不是想隐世就能隐世的。”
“江湖庙堂从来就是牵牵连连难以分明,哪里有什么非黑即白呢?”李殊慈恳切的语气让唐钧眉动容,“唐前辈,上阳宫之所以平静百年,还不是因为百年前与朝廷同气连枝吗?”
“你是在说服我归顺儒王?”唐钧眉身上颇有一番气势,可惜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气势就能压倒的。
李殊慈微微摇了摇头,“我只是后宅一小女子而已,所求不过是父母亲人平安康健,并无什么天大的野心。只是,与上阳宫一样,树欲静而风不止,总要有些自保的手段。”
“所以,你料定我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拖下水?”唐钧眉并不是一个毫无主见的人,李殊慈说的是事实,但,这不代表他就会被这三言两语所劝服,从而上了谁的船。
李殊慈毫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嘲讽不屑,说道:“不是我想拖前辈下水,而是前辈不得不趟这趟浑水。如今朝野波澜横生,安宁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太子党,惠妃六君门五皇子,还有怡妃沈家,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一起,朝野震荡,四海翻腾,谁又能避得开呢?上阳宫能吗?”她顿了顿,说:“再说,前辈早在十九年前便注定卷入是非之中,难以自拔了。
唐钧眉心下一顿,狐疑的看着李殊慈:“你这丫头知道的不少。”
“谁都不依附,就是谁都得罪了!”李殊慈看着唐钧眉,微微笑着,朝堂风云变幻莫测,她既然要嫁给儒王,不管以后他选择站在何处,她都得先未雨绸缪起来。亲自给唐钧眉倒了茶,茶香扑鼻,她说:“十九年前,安阳姑母那时同我一般年岁,英雄爱美人,美人自然也是爱英雄的。虽然安阳姑母为了君上坐稳江山,最终嫁给他人,与前辈分隔天涯,但我想,您二位必定时时牵挂着对方,无法忘怀。安阳姑母连孩子也不肯为驸马生一个,驸马仙逝之后,安阳姑母这些年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
唐钧眉愣怔的看着她,胸中酸涩之感涌盛,“这些年,我刻意忽略这些事,是我对不住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