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慈一愣,她端详儒王半晌,轻声问道:“六皇子这么快就到了?”
儒王的目光从雪花上移开,落在李殊慈的头顶,说道:“我也没想到,一向耽于玩乐的六弟能受得了这样的苦,连月的急行军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就算是常年在马背上打仗的将军,也要折腾去了半条命。”
李殊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懊恼自己神经绷得过紧,太过疑神疑鬼了。即便儒王真的对大位有心,也属正常,不过是同其他的皇子一样罢了,她在意的,是他的隐瞒,或者说,她是否只是他的棋盘上一颗身先士卒的棋子?“境况如何?”
“六弟一到,士气大振,赫连老将军也在恢复当中。情势已经好转,相信不久就会有捷报传来。只是,我担忧的是上京各处,沈皇后既然已经漏了行藏,便不会久而不发。相信过不了多久,沈家就会动手了。”
李殊慈在他的注视下,微觉窘迫,便转身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上,“沈家暗中联合的重要官员,几乎都已经归顺,只是不知沈皇后的势力到底如何。”赫连韬在儒王和李殊慈的出谋划策之下,将沈皇后及沈家多年布置拉拢的官员逐个查出,用尽手段暗中劝服。君上命他在分寸之内放手去做,若是可用之人便操纵之,若是佞臣便除之。
送走儒王,李殊慈怎么也坐不住,“蓝心,世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蓝心摇摇头,“并未传来什么消息。”
李殊慈原地转了一会,道:“去,给赫连大姑娘下个帖子,就说我一会过去,问问可方便?”
蓝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梅白姐姐传话来的时候说,似乎秦妙人的情绪突然转变很大,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姑娘说,姑娘是否……”
李殊慈摇摇头:“还是先去看世子,我心里突然慌得很,着实不安。”木云哪里毫无消息,她只能祈祷沈渊现在没有时间理会木云,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到底还可以相信谁?
如今局势胶着,整个上京都被压抑的气氛笼罩,太子称病被送至别宫修养,大街上人人都在谈论太子之事。储君是一国稳固之根本,动则天下大乱。起码宫里如今已经不太平了。李殊慈坐在马车中听着街上不断有人议论纷纷。李殊慈掀开车帘,想看看谈论声响最大的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却听见一声急促的‘阿瑾’,她的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姑娘,怎么了?”这回跟她出来的是蓝心和雪心。蓝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