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煦文帝被他的声音唤醒,看着朱大官手里的药,皱了皱眉头,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一声压低压缓的禀报声响起:“全公公,儒王爷在殿外求见君上。”
全恒轻手轻脚进来,见君上已经醒了,便上前说了儒王的来意。“儒王爷昨日说要亲自将兵符交还给君上,这会怕是来送东西的。”
“什么时辰了?”
“敲了二更鼓了……”
煦文帝脸色顿了顿,突然冷笑一声,“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让他进来。”
朱大官捧着药的手滞住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君上,还是先用了药吧。”
“嗯。”煦文帝拿过药碗,一仰头,便将所有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将空碗递回朱大官手里。全恒已经引了儒王进来,他拂了拂袖子,看着儒王躬身道:“父皇大安。”
煦文帝深重的应了一声,声音穿过鼻腔,也不知是‘嗯’了一声,还是‘哼’了一声:“老四,这会怎么进宫来了。”
儒王抬头往煦文帝身边的朱大官看过去,朱大官垂首说道:“君上刚用了药,这会正应好好休息才是,王爷若有事,还是尽快的好。”
煦文帝仿佛没有听见朱大官说的话,他从床榻上下来,走到御案边上,亲自拿了挑针在烛芯拨了一下,十分感兴趣似的又将烛台上的其他蜡烛逐一挑亮。全恒上前给他披了件外袍,转到他身后站定,煦文帝拽着衣服紧了紧,说道:“屋子里还是亮堂点好,朕老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人了……”
儒王和朱大官的面色同时一变,站在原地僵了片刻。儒王率先缓过神来,声音依旧温润平和:“儿子此番前来,是想求父皇一件事。”
煦文帝回头看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儒王也跟着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儿臣多年来为朝堂鞠躬尽瘁,耿耿此心。然则当下仕林纷乱,社稷濒危,儿臣深感痛惜。望父皇能将崇南交予儿臣,儿臣定当感念父皇圣心,万死不辞。”
“沧州、蔺怀集十万精骑入关戍卫京畿,可是出于你的手笔?”
儒王坦然道:“不错。”
“今晚西郊大营王宪兵马调动异常,也是你的意思?”
“是儿臣作为。”
煦文帝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份坦荡雄心当真了得。”煦文帝笑过之后,直视着儒王:“雄心虽有,却无心胸。”
儒王轻笑:“儿臣心怀天下,父皇怎会说儿臣无心胸。”
煦文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