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着个篮子在山间行走。他们所在的小院地势较高,山上的树木此时光秃秃一片,因此看的十分清楚,那人似乎是要上山。
李殊慈也已经从屋里出来,也看到了那个白影,她的十指从昨日开始放血,现在还钻心的疼。“难道那个是刚刚从这里走掉的那个人?”
赫连韬的目光从她手上的掠过,立刻说道:“如刀,你和小瑜带着护卫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便以笛声示警。其他人跟我一起上山去。”
后山看着不远,当真走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快,好在一行人的体力都好,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白衣人所在的山腰处。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只有唯一的一条小路。春日暖阳照到林间,雪已经融化,渗进土壤,小路上有些泥泞,能看出前面一排脚印出自一名女子。
一行人并不犹豫,直接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前面已经能看见山间有零星几座孤坟,林间的风细碎,吹动地上的残枝枯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木云抚了抚手臂,嘀咕不已:“咱们莫不是撞了鬼,一个女子孤身来此难道不渗得慌吗?”
“看样子,那人是前来祭拜的。”
再往前,李殊慈已经顺着风声听见了零星的碎语,“在那边。”
远处,一块凄荒的平地,并排三个小土丘,右边的土丘明显较新,像是才翻起不久的新土。坟前跪伏着一个白色人影,呜呜哭泣着肩头不断耸动:“爹……女儿好想您……若不是您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女寡母,妹妹又怎么会……爹,女儿杀人了,杀了好多人……可女儿觉得自己没错,他们都该死,我来跟您告别一身,就要去找大姐,等报了仇,我们就来找爹娘还有小妹,咱们一家又能团聚了。”
听了这话,赫连韬和李殊慈诧异的对视一眼。其实这女子刚一出声,几人就听出来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才从他们那里离开的尚蓝玉。李殊慈昨日尚且没觉得她可怜,因为她的心已经坚硬如铁,不会为了苦难而哭泣软弱。
可此时她看见尚蓝玉孑然一身,哭倒在父母姐妹的坟前,堵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家人报仇,心里却翻起似曾相识的苦水来,一旁的木云也有类似的经历,她扯了扯李殊慈的袖子,眼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李殊慈上前一步,不管最终要不要帮她,在这里偷听人诉诸哀声总归不好,便轻咳了一声,提醒尚蓝玉,待她抬头,便缓声说道:“逝者已矣,尚姑娘还请节哀。”
“你们……怎么在这?”尚蓝玉惊愣片刻,咦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