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偷懒、旷工、不想出门,而是不敢。
绍拓就像一尊魔王一样守着门口,谁又敢呢?
不一会儿,史壮、尹玉寒、尹洛洛提着几个木桶从厨房出了来。史壮力气大,一手一个都略显轻松;尹玉寒、尹洛洛则各提一个,就这样还得五步一放、十步一歇。
三人走到离厨房最近的木屋前,开始挨个分发早食,像牢狱里的狱头慰问犯人一样敲窗递饭。一人一个野菜团,一屋三勺菜汤。
但是每个木屋都住着不下二十个矿工,三勺野菜汤又够几个人分?
好在水管够,所以想顶饿的也就菜团就水了,吃一个菜团,喝三碗水。有的甚至直接把菜团撕成几块泡在水里,搅成糊糊当粥喝。
而那三勺野菜汤,则每人碗里滴几滴,混在水里有那么个味儿就成。
这就是矿工们的“幸福生活”,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一天不用下矿干活。
可是矿主真有这么好心?想也知道不是。
不让下矿干活是怕有人出来撞破一个勾当。
可究竟是什么勾当?值得一个矿场监察吏甘愿冒着风险,对堂堂一知县痛下杀手。
真正的答案,也许只有矿主和其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矿工用最快的的速度拾掇上早饭,然后就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透过窗户,看到的是一个个呆滞、惊慌的目光,人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比等待行刑的犯人好不到哪里。他们等待的,也如同行刑一般。
而行刑的信号,则是远处平原上的那一缕飞尘的出现……
蒸馒头的那口大锅,水珠顺着锅盖的弧度流到盖沿,滴到地上。发出接二连三的声响,滴答!滴答……
终于,飞尘出现了!
一个百人整军备小队出现在尘埃中。这一百人个个身骑战马、着战甲、腰别长刀。前后六十、左右四十,以贝联珠贯的阵型,保卫着夹在队伍中央的那十辆马车,能够安全快速的行进。
经历过顶级铁匠无数次锤炼的蹄铁,在一代代战马由出生到消亡的传承中,沉淀出比刀更为坚韧的质地。
而其光滑圆润的特点,更是新蹄铁无法与之比拟的。
此时,它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而是配合主人肆无忌惮的发泄体内沉积的奔腾欲。
就在这平坦的旷野,一步一个脚印,碾碎一个又一个出现在脚下的障碍,溅起漫天尘埃。
与此同时,在已然不到一里之遥的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