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民父亲开门后,她轻飘飘地下楼了。
走过医院,路过医院的急诊室,正好看见一个已经死了的年轻女人躺在抢救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旁边一个与她长得很像的女孩子用手抚盖着她圆睁得可怕的双眼。
手掌抚过后,她的两眼依然睁得可怕,不甘心的带着已经死亡的绝望看着这世界。
年轻的女孩子哭着扑向旁边一个老年妇女的怀里。一群人在旁边议论纷纷,叹息。好像夫妻间因为吵架开了煤气而自杀。
常夏恍恍惚惚站在那了,“我是不是也要这样了。我才二十岁多一点“
在她二十一岁时,差点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就这样吵了几年,从她的19岁吵到了25岁。
(二)
可常夏在这样的年龄里却做了多少扼杀许多未成形的无辜生命的罪恶。
几年后,无数个夜晚她依然在恶梦中醒来,梦中无数的小手扑向她;或者她被一个面目铮狞的疯子绑了起来,周围全是黑色的浓雾;或者她伴着浓黑的黑块无止境的向看不见的深渊坠落。
她仓惶从梦中逃跑醒来,紧紧的搂着贤,嗯嗯的压着喉咙叫不开嗓音、嘶哑的呻呤。
柏贤沉在他朦朦的睡梦中,不自觉的习惯性的用手拍着常夏的背部,一边嘴里发出“噢噢”如哄小孩睡觉的催眠声。
一会儿,他又回到了睡眠。她脑袋紧紧地贴在柏贤的胸膛上,借助他在浑浊中的呼吸,和他心脏的跳击声,她慢慢回到阳界。
即使那时常夏知道她将会被放在地狱的火上慢慢剪烤,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咬着牙,她依然会说:就这样。
最后一次的吵架。回到单宿后。第二天上午,常夏突然捂嘴弯腰奔向水池,一阵恶心冲上来,她一只胳膊扒在水笼头,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池里。半天她才缓过了劲头。
是谁在念得魔咒?她明明吃了避孕药,可为什么,却又怀孕,难道避孕药是假的?不可能。避孕药是她从医院开出来的。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抬起了头,眼里满是被怆出来的泪花。她看着吴民,吴民也看着她,“天啊!”吴民喃喃的说。
他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悦。
他是独子,家里早在催他结婚。“你不能给我们家绝后,快点有个孩子。有个孩子就好了。”父亲说。
母亲也在连连叹息:“你俩这样吵下去,何时是个头?比你谈恋爱晚的,都结婚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