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电话分机。
“你好,我是秋水’”他说道。
在房间里的“租房”老头竖着耳朵听常夏接电话,好像传出了隐约的笑声。
但是,毕竟隔得太远,她在南京,而他的工作常驻地是福建,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电话中告诉她该怎样准备面试的事。
(三)黄昏时分,常夏没去上班。
她一人站在“租房“老头小区的门口。报社的那份临时校对工作,她做不下去了,那些错字、别字都藏在报纸密密行行的铅字里,跟她捉着迷藏,她无法定心下去做。
她在心里早算过,即使把这份工作做下去,一个月最多的收入也只有七百元,房租几乎去掉了一半,还是不够维持在南京的基本生活。
此刻,在城市的街头,站在城市小区门口的她,怀念小镇的傍晚,那似恬静的孩子慢慢合拢朦胧的眼睛,这时正是小镇上人们悠闲散步的时刻。
吃过晚饭的人们从家里走出来,慢慢地走向公园。公园里,黄昏的最后一片云彩温柔地铺在树上方的天空,晚风吹拂着树叶就像轻吻小孩的睫毛。
恩灵们也许都在佩服她勇敢的离去,羡慕她此时的经历。
可是,她就要做逃兵了。报社校对做不下去。找小公司业务员之类的工作,她也没有能力去做。她无法适应这种无着落的生活。
近处的街道,亮着灯火的汽车一刻不安的驶过。“小楼吹彻玉箫寒”,她太过于伤感没落,注定了一人无法过着这种闯荡的、一无所有的生活。
她还是回到那个安逸的小镇王国为好,那个小镇王国就像两扇贝壳,她就是长在贝壳里的软体动物。
“租房”老头还未听常夏说完,头已经像圆圆的手摇鼓啪哒啪哒晃动起来了,而且还辅以双手摇摆的姿势,汤圆似的脸上挂着一种熟透的柿子般的笑容,似恳救常夏不要做这种不吉利的事情“没有的,从来没有的,我们房租从来不退的。”
常夏道:“只退一个月吗?你也不亏。”
“怎么不亏呢?我还要重新到处打电话出租呀,你走之后我还不一定找到人呢!”按老头的逻辑,只要房子空了找不到人入住就吃亏了,也不管这房子其实这段时间别人已经支付过使用权了。
“你怎么会亏呢?”常夏控制不住怒气了:“这三个月房子本来我已经租下了,你根本就没权出租。”
“那你走了,我就出租。”
“那你退钱呀!”
“钱也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