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拥有的资本就是青春岁月————人一生中那独一无二的一段时间。
常夏身穿一件嫩黄的昵绒外套,这还是在小镇时花半月工资从商场买来的,这目前也是她最好的一套衣裳。好在,年轻,胜过衣裳,稍微一点像样的衣服,穿到身上去都生光彩。
沙姐身穿绸红的长风衣,当这对一红一黄的身影走在侯车室时,身边不时有侧目的目光,想来,一个成熟的、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娇嫩面容的年轻女孩子,走在哪里,都如矮树丛中的艳丽美人蕉和黄玫瑰嫩嫩的花瓣那样让人会忍不住瞄上一眼。
两人进了车厢,放置妥当行李。沙姐健谈,不一会儿便笑谈起她以前的生活。
“我老公黑得像铁牛,是个火车头司机。年轻时,我俩脾气都急躁,有时弄急了,吵起架来,手中的菜盘就像风火雷似的嗖嗖朝对方飞去。”
沙姐说话语言节奏很快,吵豆子似的,伴着手势,绘声绘气描绘当时的情景,自己倒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我还不是省区经理。最早,在药厂车间做女工。一个是火车头司机,一个是车间女工,住以前单位分来的一间大开间,想买商品房简直是天方异潭。他火车头司机志向不高,拿一份固定的薄薪水,周日钓钓鱼打打牌,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足够了。
可是,我想买商品房,想给孩子好的教育,想孝敬老母。我怎么可能满足这样的,就是这样。”沙姐张开十指,做一个抓扒的动作,“每天就是在车间,尽可能的张开十指,尽可能快的把小药包装进大药盒里。”
(三)
常夏是一个敏感细的人,从沙姐快乐的话语下,她剥下作为一个女人的心酸。
当一个女人有一天忽然发觉丈夫根本不能给她依靠,那种痛彻心扉寒意和清醒,就像寒冷深夜必须离开温暖的被窝,走进外面的寒风凛洌中。
恰巧,公司在全厂范围内征选业务员,她不顾家人的阻拦,报名了。从此,她们家便开始了老公在沙市守家,而她在外面打拼的生活模式。
为了开展分公司业务,与客户喝酒家常便饭。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
常夏听罢感慨良久,每种生活下面都有不同的故事。一路不寂莫,睡一觉起来后,第二天上午,很快就到沙市了。
原本,柏贤电话中叮嘱,沙市阴雨,冷,多穿些衣服,而常夏看车窗外,却天气晴朗,阳光照耀,心情飞扬便如此吧。
火车到站,常夏翘首盼望,心中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