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油条的业务员呢,有大把的时间打牌。同时,不忘向总部要政策,总部给他的政策越好,越有利于他倾销。看起来比较聪明取巧,但时间久了,公司总会有所发觉,这个老业务员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离职的。
柏贤还是想把实际的消化量做起来,在这个地区深扎根。当然,做实际消化远没有做商业公司那么爽,商业公司一次进货可能几件,而药店一次拿货可能只拿几瓶。因此,业务员的腿需要勤,除了拜访这一片商业公司的采购经理外,还要多多拜访大大小小的药店老板。
好在农村出来的孩子勤奋踏实,在城市扎根的生活就是靠自己这样一步步走下去!
(二)
夜晚,火车轰隆隆向常夏左耳里穿过去。一个拖吱吱嘎声的卡车又从她的右耳里跑了出来。平常晚上睡席子。可在一个晚上盖着床单也冻得睡不着。
天阴沉沉的下雨,关起窗户,关起门,房间里仍有一股萧瑟。夏天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夏天一秒钟前还伸出手,就向推开窗户就能摘下一朵垂过来的花一样,可生命之秋的悲凉已密密的渗进心里了。常夏就这样在沙市快过过完一个夏季了。
过完了秋,冬季就要也来了。两人仍是电话中相续。
每晚九点钟来电,如若一个晚上电话打不通,常夏便会急得睡不着。她看不到他的身影,牵不着他的手,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只要这声音一消失,他随时会多的世界里失掉。在外的任何一场意外,都会把他从她的生命里剥开。
如若他的声音消失了,声音后面的那个人也就消失了。
那她就像睡梦中飘在黑夜中的浮萍。她一定会不明白,她何以来到这个城市的一间小屋子里;她还会像黑夜时飘到空中的风筝,手中的那根线断了,她不知将会飘到哪里,不知将在哪里坠落下来。
在他们的胁骨下面都似系着一根小小的无形绳子,虽然隔着火车,隔着省份,可感觉到那牵手似的。
(三)
正是清晨。常夏爬下卧铺。看完柏贤回沙市,原本她不舍得买张卧铺,但柏贤坚持一定要给她买张卧铺。站在过道上看窗外的晨曦。
紫色的晨曦正一点点在沉睡的大地上扩展开来,茫茫的田野、路旁的小树抹着淡白色的光辉,从窗外一掠而过。
看到晨曦,常夏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似关在鸡笼里的鸡,天亮了,就要咕咕叫着想冲出沉闷的鸡栅。常夏忍不住在过道里轻轻跳动起来。怕惊醒别人,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