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的时间似乎与空间分离。她的时间寂静的流淌,大地突然消失,一张陌生的空间的面孔垂在她的上空。常夏恍恍惚惚。踏上所不知的河流。
杭州的柳长莺飞。租来的房子,地上铺着的仿木地板有股懒的气息,落地玻璃的客厅里时常布满整日的阳光。有时一帮朋友坐在地板上,喝着啤酒,听着刀朗的歌曲。那粗野奔放的声律。都沉入了记忆中的黑暗。
在什么河岸你最寂寞
搬进了空荡的房屋,你最寂寞,点亮灯火
什么季节你最惆怅
放下了忙乱的箩筐
大地茫茫,河水流淌
是什么人掌灯,把你照亮
呤着海子的诗,心里忧伤仓惶的痛,杭州变成了记忆玻璃上的一点影像,柏贤远离了她,喧哗的社会变成了流影将她抛弃。
她的时间和空间的累积都在这张窄窄的、陌生的、临时的床上。她感觉她的灵魂盘旋而飞,像一只孤雁。另一个常夏怜悯的看着现在的她把脸埋入枕头,无声的哭,却流不出眼泪。这为了梦想的行动。
(二)
她这次聊发少年狂想考研,也与“大师兄”有关。
江岸边一片又一片的草坪,阳光暖烟一般熏着人。很多学生样打扮的人坐着草坪上晒太阳,然后就睡着了。其中包括一个年轻的女子和男子。可他俩显然并不是恋人关系,因为两人是分隔开两片草坪坐着的。中间隔着一些距离。
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些女孩子睡得很香,常夏不知不觉地眯上了眼睛,双手遮在额顶上挡住阳光,眼睛上方现出一小片阴凉。
金发的光圈在手掌里跳来跳去,常夏就这样踩上了其中的一个光圈,进入了黑色外镶金边的睡眠之旅。等常夏从黑色外镶金边的睡眠之旅中醒来,坐了起来时,看到隔得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双手搭在脸上,仍在入睡。再看旁边,仍有很多学生在入睡。
这个春天的下午,常夏去学校看她的“大师兄”。常夏与她的大师兄各躺在一块草坪上,和那帮学生一起,在草地上睡了一个下午。
在天空底下敞开四肢入睡。这种感觉真奇怪和羞涩,可她居然睡着了。她喊醒了他。
“谢谢你!”她说。
“谢我什么?”他奇怪,揪出一根草根,放到阳光底下看。
“我几乎有二年时间没这样睡觉了。你不知道工作的压力有多大?做学生真好啊!”
“那你也来当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