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左右,一些女孩子便陆陆续续地来了,有啃着早点来的,有上课回来的。
女孩子笑嘻嘻的称这个抢位置的义工为领导,常夏觉得还不过瘾。瞧他端坐中央的样子,一群女孩子简直就是他的臣民,就干脆给他来个“酋长”的封号吧。
地下室的“偷渡客”都是两两相对而坐,有点像茶道。而两张桌子并不是平面的,是中间高出一道脊梁,再往两侧稍倾斜下去,这样可以节省空间。
一眼望去,中间稍隆起的桌面上种了无数个脑袋,都是自顾沉思的表情。
“偷渡客”们大都叫不上别人的名字,可对彼此的面孔,却像图书馆门前的那个雕塑,几乎能目测鼻唇沟之深度了。
每天早晨八点差几分是他们难的放风时间,早晨抢位置的那一刻暴风骤雨过后,
“眼镜律师”练就了一副法庭里读辩护词的高音炮:“昨天下午多亏罗老师的高风亮节,才避免了一场抢占座位的流血事件的发生。”大伙笑得前仰后俯。
然后律师又清清嗓音,穆静表情,摊开书本,就像法官高声喧布开庭一样:“现在开始看书。”
大伙脸上还带着刚才大笑的余波埋头,一天又要这样无声息的过去了。
每当律师说笑话的时候,“酋长”便在旁酸酸的嘀咕,“又迷倒了一帮小女生。”
“酋长”好为人师,以他这么多年考研的经验,确实可以当他周边考研女的老师:看谁的辅导材料,听哪个辅导班,最近又有什么好的试卷,她们都乐于听从。
“酋长”的信息特别灵通,大概这也与他以前做销售出身有关。然而与律师相遇,在交谈上总会处于下风,以致弄得他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