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常夏自己蒙在被子里,拨通了柏贤的手机。不管他在干什么?和客户在谈业务也好,还是陪客户吃饭也好。
几月来身体上的疲惫,失眠的折腾。辞去了工作,放弃了目前的拥有,只来考研。如果失败,将会怎样?几近使她崩溃的精神压力,全化作泪水,她哭,呜呜大声哭,哭声狂奔。
接到她哭的电话,柏贤慌忙与客户打了个招呼,走了出来。
爱人,是生气时的撒气桶,是气馁时的鼓劲剂;回到家后是厨师长,需要时是提款机。如果没有爱情,残败的花还会再开起来吗?如果没有爱情,常夏的世界和未来将会怎样?
“呜呜我我中午回宿舍午睡,人家只是趴知桌上睡。”
“没关系,回宿舍睡舒服一些。下午看书的精神会更好一些。”
“呜呜!人家早晨六点多钟就去教室看书了。我六点多钟还在跑步。”
“跑步锻炼身体,精神好呀!”
“人家吃快餐节省时间,可我还每天炖排骨。”
“营养跟得上,看书大脑才更管用啊!”
“嗯嗯!可是这样一来,我看书时间就少了,每天要比他们少好几个小时?大师兄弟劝我,长劝我,律师劝我。我真的要溃崩了。”
常夏的软弱和委屈挟风灌雨涌向爱情东海的怀抱。
其实柏贤讲得都是一些简单的道理。可往往到这个时候,人就忘记了浅显的道理。
当整个世界觉得她是废弃之物时,只有爱情没有将她遗弃。
常夏泪堕如绠。此刻,即使“偷渡客”们身上的衣服再腐湿如草,脸色再蜡黄,只要英语试卷做得高分,只要政治押题押得妙,头上就会被众人羡慕敬佩的目光戴上花冠。
其实常夏并不在乎他劝什么,她只是需要一个听她哭泣的怀抱。
如果这世界没有爱情,将会如何?是不是一片山上,只有光秃秃的石头。
当她咆咽声停息,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一下撞上了尉尉从上铺垂下来的怜悯的目光。她下半身捂在被子里,支立着上半身,秀目一直朝下边探望。常夏哭得太忘情了。以致忘记了屋内还有其它人。或者偶念间想起尉尉还在屋内,只不过把棉被当作了隔音的铁钟罩盏。
“你这电话打得可就长啊!”尉尉打笑。
“这算什么`,在考研之前,他每早七点钟准时打电话来喊我起床。喊了三三年啊!”
相比常夏,阿英就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