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可于感情而言,他们又表现出了世间父子少有的冷漠。当十几载的磕磕碰碰已经成为了习惯的时候,双方都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去强求,不去苛责,只要不相互干涉,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这个听风阁还是上次蓝祎要去北境生病的时候蓝宏大来过一次的,现在再想起来,也是月余之前的事情了。看着屋子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陈设,仿佛和青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这里不是陋室,可正因为如此,更显得屋内的寒酸。
蓝祎躺在病床上,脸色甚是惨白,眼眶也有些发青的迹象,还有几许微微的塌陷,额头上敷着白色的面巾。他似乎平静似的躺在那里,可偶尔梦中的惊动还在告诉人们,这个沉睡的年轻人身体并不舒服。
小六子已经起身将床头的地方让了出来,蓝宏大默默地坐了下去。蓝祎的一只手露在了外面,那是一双女人看了都要羡慕的手,可此刻在蓝宏大的心中不免有些心酸,他突然很想去牵这只手,好好的牵起,再也不想放下。就像曾经,当那个咿呀学与的孩童在奶娘的簇拥下在蓝宏大面前挥舞着小手,蓝宏大将他轻轻地揽在怀间,那小手儿就扑腾着在他的脸上身上胡乱地摸着,口中是那无人能听得懂的话语。
或许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稍纵即逝,那曾经生命中最为美好的东西也随着蓝祎的慢慢长大而悄然逝去。更当府中的不和谐的东西在他的内心逐渐的扩散的时候,那逝去的不仅仅是曾经的美好更有那与日俱增的仇恨。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同年蓝祎不见了,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包裹自己,选择了把自己和全家都隔离!这一隔离就是十几年!
蓝宏大突然觉得眼窝一热,他有些对不住眼前这个孩子,是他,是他的狠心,是他的狭隘,是他的背信弃义造就了一个女人悲剧的一生和一个孩子无辜的同年。不得不说,蓝祎怪癖的性格有他绝大部分的原因。
蓝宏大的手稍稍触碰到了蓝祎的肌肤,那个手指猛地一颤动,蓝宏大吓了一大跳,他即将要触碰的手指猛地缩了回来,待他仔细看清,发现蓝祎并没有要醒的意思,于是又大着胆子执着地去牵那个手,这次,没有任何的反抗,蓝宏大如愿以偿了。
蓝祎的手是那样的纤细,那样的柔软,如果不去看蓝祎的脸,恍惚间觉得牵得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蓝宏大将那手攥在了自己肥大的掌心,多少年来,他也想给这个孩子应有的父爱,可每每,他的恻隐之心在面对蓝祎的虎视眈眈恶语相向的时候都败下阵来。他觉得蓝祎太叛逆,不配做他的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