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都没有找到机会或者说下定决心推心置腹的说出他心中的计较,对于何进,或许是因为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对于刘宏,刘辩却是真的说不出口。
可是,他到底是要与人商量心中的计较的,若是按照刘辩心中所想,按照当前局势,困死禁中,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不是刘辩的作风。
“老爸,你以为如何?”
史子眇面色凝重的望着刘辩,并不答话。
“老爸,我若能出郡国为王,他日天下有变,便可登高振臂,自成一方诸侯,从此生死由我,再不由他人,如此不好嘛?”
“唉……”史子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连连摇头。
“老爸是不信这天下将要大乱了?”
史子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还是说不相信我的本事,以为我不可成一方诸侯?”
“我自然是信你的。”史子眇语重心长说道:“只是,殿下你如今为嫡长子,莫要说是出郡国为王,便是出宫往北邙山下住上数月,现下也是不能了。”
刘辩也是叹了一口气,面色郁郁。
“殿下,你寻何公、陛下,皆未说出心中想法,想来心中早有这一番计较了。”
“不错。”
“可如今为何还要与老臣我说呢?”
刘辩一时无言,他如何不知目前的处境。自己如今虽然只有六岁,然而不知不觉中表现出来的智慧,见识皆非前世的刘辩可以比的。正如朝野议论之言,这个储君的位置便是自个儿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了。想要刘宏再以曾经的一句皇子行为轻佻来否了大臣们立刘辩为储的建议,暗立刘协为储君更是异想天开。
可是越是这样,刘辩就越害怕。那个如今尚未蒙面,却深深烙在他脑海中的肥胖董卓的形象简直叫他不寒而栗。
“我怕死。”刘辩匪夷所思,如是言道。
史子眇一头雾水,竟然不知道何言以对。
“老爸,我是万万不能做这个储君的。”
“为何?”
“自古少帝皆为外戚、世族、阉宦所制,行事稍有差池,轻则废立,重则身死。废立倒也算了,我连亲都未成,是断然不能身死的!”
史子眇闻言,不禁好笑:“殿下,如今陛下龙体康健,殿下他日若是真要位及至尊,想来陛下自会做一番布置,如何需有这般担忧。”
刘辩一时无言,他总不能说皇帝沉溺酒色,命不久矣,史子眇的这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