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重情重义,自不会舍弃史常侍的,这一点臣当场就与阳球这明言了。”
“你倒是聪明,阳球又是如何言语的?”
“阳球所言,史常侍此番行了如此恶事,再不是当年那个忠厚、道义之人,殿下与其这七八年的交情,也当一刀两断,不该留念。”
“阳球是个刚烈忠义之人,我还道其会感念旧情,却不想和我那舅舅一般无二。”刘辩低头自语:“如此看来,史子眇怕是无救了。”
“阳球也是这般说的。”小黄门继续言道:“若史常侍未行这般恶事,或能免了一死,可是如今证据确凿,俨然是无救了。”
“我听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恶事恶事,这恶事不该是郊外流民所为么?竟与史常侍何干?又什么证据确凿,究竟又是什么证据?何人提供的证据?”刘辩茫然不解。
“殿下不知?”
“要你说,你便说,如何有这许多疑问。”
小黄门忙扣首称了声“诺”,继而言道:“乃是流民祸首为袁司隶捉捕,午间便已斩首,悬尸南城门以示众了。”
“这事我听闻了,如此与史常侍有何干系?”
“若只此事,自然与史常侍并无干系。”小黄门顿了顿,说道:“只是事后袁司隶命麾下徒隶跟随被遣散的流民进一步查探,发现流民多往太平道处走动,甚至多有流民已在洛阳郊外的太平道处屯驻下了。”
刘辩心中一凛:“继续说下去。”
“袁司隶着人拿了几个流民,悉心盘问,乃知这义舍之事实为史常侍与太平道勾连,用以聚集流民,欲行悖逆之事。”
“此言荒唐!”刘辩闻言亦怒亦惊:“这义舍乃是我着史子眇去建的!如何成了勾连太平道所用?至于行什么悖逆之事,更是信口雌黄!”
“臣自然知道。可是阳球便是这般与臣说的。”
“你可与他说了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刘辩问道。
“臣没有说。”
“为何不说?”刘辩勃然大怒,言道:“若告知阳球此事乃是皇子所为,难道还能叫其关连这什么狗屁太平道,还能有什么悖逆之辞一说?”
小黄门闻言大惊,忙扣首称罪,复而言道:“如此污名,臣如何敢加诸于殿下身上啊!而且这等关系,乃是袁司隶之言,阳球转述而已。”
刘辩自知这其中关窍,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是我心中急迫,失了计较。”
小黄门扣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