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所言的“皇子杀我”大多并未留意,便是留意之人也不过以为张飞身死之际,神志模糊,说了胡话而已,总之,堂堂司隶校尉之子无论因为何事杀了一个中都官狱从事,单纯是这件事,不管有没有道理,程序是否妥当,都是由不得他们这些个属吏来置喙一二的。
刘辩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张飞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其人瞬间就恢复了神志,见其行至张飞尸首跟前,拾起头颅妥当摆放在狱中唯一的桌案之上,颇有模样的朝着张飞首级拜了一拜,口中言道:“多谢张从事相借头颅。”
此番事罢,刘辩复又撕开张飞尸身上的半段衣袖,在其头颈处沾了沾兀自流淌的鲜血,来到桌案旁土墙边,大袖挥舞,片刻之间落成九字,是谓:“杀人者,汝阳袁尚是也!”
众狱吏尽皆看的呆了,实在不知眼前这位身份贵重的公子究竟是要搞什么大名堂。
刘辩并不在意,只身进入首间牢房,片刻间便扶着史子眇出来了。与刘辩一并前来的数位阉宦见到史子眇,赶忙上前替换刘辩,抢着搀扶。
刘辩腾出手来,到得张飞尸首之侧,拾起那柄环首刀,引着史子眇等人出得中都官狱门,众狱吏见状,哪敢阻拦,纷纷让开了道,竟是目送着刘辩数人缓缓离去。
至此为止,营救史子眇的一番行动可谓是一帆风顺,便是连刘辩自己都有些飘飘然,对于身侧宦官的鼓吹与问询刘辩也是坦然受之,知无不言。
正在众人得意洋洋之际,却听一清亮男音朗声笑道:“好一个足智多谋,明察善断的小殿下!”
循声望去,见此人身长七尺,身形瘦削,一副文士打扮,却因月影婆娑,看不清容貌,刘辩环顾四周,通达宽敞的铜驼街似是并无异样,方才上前问道:“来人可是袁司隶门下?”
“是亦不是。”文士既不行礼也不上前,只是高声应道。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做是亦不是?”
文士侃侃言道:“在下此行乃是奉袁司隶之命前来此处,恭候殿下,若要如此说,当是袁司隶门下,可是我与本初总角之交,互为知己,如今也非其属吏,若要这般来说,自然不是本初门下。”
刘辩心中微动,笑道:“久闻许子远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过正是你区区许子远,也想在我手上劫人吗?怎么?是凭你腰胯上的三尺长剑呢?还是凭你头颅上的三寸之舌?”
文士闻言一怔,竟是高声笑道:“许攸贱名,殿下竟然知晓?”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