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底不过九岁,还是个孩儿。”卢植继续劝说道。
“项橐七岁为孔圣师,甘罗十二为秦相,皆为孩儿,如何他们可成千古大事,我便不行?”刘辩反问卢植道。
“项橐、甘罗皆非行险,刀兵之事,到底难测。”卢植复言道。
“我若行至前线,食寝皆与卢公同,卢公安全我便安全,卢公危险我便危险,可若是真的卢公也有危险,那我大汉亦是难保朝夕,便是那时,我即便与洛中安稳,却也难活数日,既然如此,多活数日少活数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卢植哑然无言,刘宏也是听得呆了,到底因为刘辩这一番话语实在太有道理,叫人无法反驳。
事实上,卢植、皇甫嵩、朱儁这三线,实在是大汉王朝的最后一道防线,三线当中若有一条线为太平道反贼击溃,那么大汉的命数也基本就到头了,三位中郎将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刘宏自然也明白,可是明明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儿突然被刘辩当成实话说了出来,就多少让人难以接受了。
“太平道并起八州,天下大小三十六方,集众至少三十余万。”刘辩依旧侃侃而谈,复又转身问刘宏道:“儿臣敢问陛下,我大汉南军北军加起来可有十万?”
刘宏闻言,当场愣住,过了半晌,方才摇了摇头。
“敢问皇甫公,这些年来,边地纷扰,百姓疲苦,南军将士北地征战数年,皆无战心,可是实情?”刘辩转身朝着皇甫嵩问道。
皇甫嵩也是一时愣神,亦是过得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我闻常胜之师,逢战则喜,如今这支常胜之师却是洛阳八关之外的黄巾贼,敢问朱公,我南北二军与这常胜之师若当一战,战意不及,数目不及,可有胜算?”刘辩继续转向朱儁问道。
朱儁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说道:“我军战意不及,数目不及却是实情,可是我军军备精良,兵甲战马无数,也是实情,若有此战备,便是一战,胜算亦未可知。”
“朱公可听闻,郡里乡县的那些个父母官们听闻当地太平道裹黄巾造反,却是连战都不战,府库当中的兵甲粮草全数奉上,若是这般形势,等到这三十余万反贼兵临洛阳城下,着甲跃马者可有十万指数?”
朱儁当场愕然,这样的消息他并不是不知,只是心中到底以为太平道不过些黔首农民,与从前的起义造反一般无二,是故多有低看罢了。现下适逢刘辩一顿分析,方有些惊惧念想盘踞心头。
“陛下,真的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