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眉头一挑,轻笑说道:“我与你那兄长,本就是一路人,你兄长只以为那四句洛神赋乃是我那舅舅,如今的大将军何进所做,却不知这四句话本是我于北邙山角下庄园内练字书写而已,后为何进窥得,才有后来之事。”
“原来如此。”杨谷恍然大悟,点头说道。
刘辩瞥了其人一眼,继续道:“正如你方才所说,你那兄长以曹植示人,一方面自是为警醒书写洛神赋之人当心存古来先贤,至于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害怕那人权势,不敢陡然示身份与其人,以免遭来杀身之祸吧?”
杨谷依旧点了点头,叹道:“兄长以曹植示人,实际上后来也万分后悔?”
“后悔?”
杨谷叹了口气,仍是点头道:“兄长曾言,若是当年以真实面目应对鸿都之事,兴许就为陛下青睐,成了鸿都文宗,那样的话,便是之后不能荣华富贵享用一生,想来也不至于边地流浪,死为饿殍。”
“确实如此。”刘辩闻言,长叹一声,点头说道:“便是陛下不能青睐,我若见此赋,亦不能叫你那兄长流浪四海,无家可归。”
“当真如此吗?”杨谷双眼闪光,似有泪水。
刘辩却未及察觉,只是干笑数声道:“自然如此,你只道我为皇子,为天下至尊富贵之人,实在不知于这宫中,于这时代,我亦如你那兄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你这般亦或是如那些个蛾贼那般的黔首百姓以为我这一生荣华富贵,当享之无尽,却不知我在天下英雄豪杰眼中不过砧上鱼肉,奇货可居而已。”
刘辩说到此处,转头看了看杨谷,见其人眉头紧蹙,似是不能理解其中之言,只好笑着宽慰道:“这些话语,本该是说与你那兄长听的,你不知其中道理,倒也正常。”
复又指了指身后那些个兀自跟随的将士们说道:“你如他们这些将士一般,从军平叛,乃是为了功名利禄,只盼能在战场之上多杀几个蛾贼,然后或是换取钱财粮食,亦或是入仕为吏,对否?”
杨谷很是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非是我这般计较,便是当年兄长提议往皇甫中郎处从军,亦是这番打算。”
刘辩点了点头,勒住赤兔小马,问道:“既然如此,你可知我为何要入这军中?意图战场厮杀搏命呢?”
“末将实在困惑。”听闻刘辩相询,杨谷却是连连摇头:“殿下为嫡皇子,他日定将登位至尊,集天下权柄,本该于洛中学习经传、典籍,如何竟至于战场搏命?况且如殿下这般十岁不到的孩儿,便是寻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