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波才这般用计,是要困死我汝南弟兄不成?”
道人又是大惊,一张老脸早已是通红无比,然听闻彭脱所言却又不像是假的,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如何言说。
彭脱行至道人身前,蹲下身子轻笑道:“王道人,如今天公将军顺天而为,普天之下振臂响应者数以百万计,这苍天早晚都是要死的,你家波大帅知道这个道理,我彭脱亦是明明白白的,波才盘踞颍阳,距离洛阳城最近,可是想要你与我这些虚假消息,折腾我这数万弟兄,才好让你颍川弟兄率先杀进洛阳城中,独取大功啊?”
“彭公!你我皆乃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弟子,万不能听信奸小谗言,这般揣测渠帅,误了大贤良师心中大业啊!”
“放屁!”彭脱闻言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朝着王道人肩头猛踹了一脚,那王道人本就是老朽年岁,加之身子单薄,如何能受得住彭脱这般粗鲁汉子奋力一蹬,后倒之势迅疾,乃至于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登时血流不止。
然这道人竟是不管不顾,兀自爬起身来,跪着来到彭脱身侧,又道:“彭公,渠帅尽取蔡县、南顿二城粮草军械,或有行事不当之处,可是颍阳、颍川二城形式危及,绝非虚言!汉军军备精良,虽于数日之前颍阳、颍川城下或逢一败,然到底不能伤及根本,渠帅遣在下单骑于此,实在是因为渠帅早已是自顾不暇,危在旦夕了啊!”
彭脱刚待再次起脚朝这王道人踹去,却是为身侧庾潜拦下,只得冷哼一声,装作不理。
庾潜顺势行至王道人身前,亦是蹲下身子,轻声问道:“敢问王道人,我闻波大帅亦遣了数千之众驰援南顿,正与孙坚程普二汉军司马于南顿郊外周旋,如何便就危在旦夕了?”
王道人看了庾潜一眼,见其人脑袋上兀自带着一顶丝制头冠,却未如同自己这般裹着杏黄渍巾,心中大为诧异,竟是于庾潜所问不理不睬,反而站起身来怒声质问彭脱道:“彭公,此人莫不是朝廷之人,你这般刁难与我,中伤渠帅,莫不是已经背弃太平道,背叛大贤良师,投效朝廷了!”
“你说什么?”彭脱转过身来,一双乌黑大眼宛如铜铃,见其胡须倒扬,身形微颤,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王道人冷笑一声,朝着庾潜问道:“你非我太平道弟子,对否?”
庾潜点了点头:“不错。”
王道人转头瞥了一眼彭脱,又是一声冷笑,继续朝着庾潜问道:“你是朝廷官吏,对否?”
庾潜默然片刻,不禁扶了扶头头上丝官,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