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芳时年不过十有七八,然这番言语经其口中说出,却是斩钉截铁,极为恳切。
刘辩见其目光坚毅,不禁感动,但是转念一想,饶这刘芳正如后世董卓麾下那名校尉一般神勇无敌,然其如今不过少年,以一敌百之事,唐麒尚不能为,这区区少年便可为了?
既是想到此处,刘辩不由长叹了一声,笑道:“如此,娄边先行谢过。”
“只盼七兄此去大帅……此去贼人跟前,能够尽力周旋,我等亲族父老到底还落于贼手,若是火并拼命而我等不能敌,只怕亲族父老也是再难活命了。”
“我王氏弟兄二十余人,若是当真拼命,岂是这些个恶贼能敌的?我等之所以受制贼人,还不是因为贼人卑鄙,用我等族亲父老以为挟制吗?”
刘辩听得几人分说一番,长吁言道:“听诸位兄长之言,老七兄长却是无事吧?”
“娄老弟如何有此一问?”王芳出言问道。
“我于溺入颍水之后,便再也记不清事了,如今虽是侥幸醒来,然却见不到其余兄长,故而心中挂念,再闻诸位兄长所言有人溺亡颍水之事,自然更觉忧心,故而须听得诸位兄长亲自告知其中事端,方能叫小子安心啊。”
王芳轻拍了拍刘辩肩膀,点头笑道:“我等争论许久,倒是叫娄老弟费神担忧了。”
继而朝着其余四人扫视了一眼,再道:“众弟兄好歹识些水性,是故并无伤亡,所谓溺亡之人,不过是那水贼头目麾下亲信一人而已,娄老弟不必挂怀。”
刘辩既闻王氏弟兄尽皆无事,终于又躺回了草塌之上,双目长望着屋顶,徐徐言道:“未想这一路竟是这般曲折荒唐。”
自与杨谷、张辽分开,径自与唐麒携领十余雁门老弱赶往颍阳,估摸算来也有近十日了,然这数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当真称得上是光怪陆离,想堂堂大汉嫡皇子,如今竟是与水贼为伍,只身陷于贼匪营寨之中,也是不知他日刘辩若即帝位,于这一段往事,史官们该当如何记叙?
正思索间,突见一人心急火燎闯进草屋当中,口呼不妙。
众人尽是不自觉的对望了一眼,尽显惊恐神色,然既片刻,王芳当先迈步上前,行至那忽然闯进之人跟前,出掌抓住其人右腕,轻声询问道:“可是兄长处有了变故?”
“非也,非也。”
王芳微微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右掌自也渐渐松脱,任由眼前这报信之人抽出手去。
报信之人显然也是与王芳、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