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盯着那个快速消失在人墙后的肥胖身影，犹豫了一下，招呼方秀才朝城门走去。
那一刻他的确对王天来动了杀心，但没想到这老狐狸逃得如此果断，有军士和百姓组成的人墙挡住，他又没有什么高明的身法，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也知道这世间恶人哪能杀尽，谁能保证下一个五马县的县主就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那些军士见这青年杀气腾腾，连他们头领宋存都不是对手，哪里还敢阻拦，心中连半点杀敌领赏的心思都升不起，巴不得二人早点离开才好。
军士们战战兢兢不敢追，百姓更是退得远远的，巷道中央，两个青年大步流星，四周一片沉重呼吸。
目光所过之处，众人尽皆低头，此时此刻，莫飞真有点大恶人的感觉了！
那些温顺如羊羔的百姓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见这两个青年径直朝城门奔去，悬在半空的心稍稍放下，余光看见路中那具无人收拾的尸体，虽然不敢拍手称快，脸上却是露出雀跃的神色来。
“爸爸，他就是抢我糖葫芦的那个坏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巷道中响起，婴儿肥的小手指着莫飞。
孩童身边的男子脸上喜悦僵住，连忙捂住孩子的嘴。下意识的转头，只见巷道尽头的灯光下，青年露出两排大白牙。
“方兄，这五马县你熟悉，你说该往哪走。”这坏人的名头最终由一个小孩来坐实，莫飞轻笑一声：还真是讽刺。
方秀才呆了一呆，苦笑道：“我只知道郁阳府的路。”他不是那些在江湖走南闯北的侠客，在遇上莫飞之前就只有考取秀才功名的时候出过远门，去的是郁阳府的儒家经院。
“那就去郁阳府。”
“万万不可！”
这个苍老的声音有些熟悉，莫飞定睛一看，原来是客来茶楼那老叟。
这位头上依旧带着方帽的客来茶楼老板，对上莫飞两道目光显得惴惴不安，别人不认识这二人，可方秀才毕竟在茶楼待过一段时间，他却是认得方秀才，知道这个书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这才壮着胆子跟上来。
“这五马县就归郁阳府管辖，咱们去郁阳府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方秀才朝老叟拱了拱手，向莫飞解释道。
“总不能待在这五马县吧。”
莫飞有些郁闷。刚才只想着带方秀才离开，原以为方秀才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能找到一条离开的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老叟摇了摇头道：“你们还是快些离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