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的心情翕忽间变得沉重。宁川这家伙,总是一针见血。
这几天相处下来,易盏发现,他的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但他也清楚,这些温暖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悲伤。
“我知道,丫头的忌讳就一个字,赌。”
对面的宁川点了一下头。
这个有些沉重的点头动作刺激到了易盏,他的心开始莫名地疼。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非常明白,人祸要比天灾更伤人得多。他的丫头,那么善良可爱的人,却在如此美好的年华里承受了太多太多。
幸而她是夏梦舒,曾经的美好岁月和坚韧的个性支撑她度过了那次难关,再战高考取得成功;不幸她是夏梦舒,身边的人都享受着她带来的轻松和温暖,直到他们这几个知情人出现,让那些哀戚与伤痛不时浮现在眉头。
他不知道如何去抚平她所承受的悲伤,只能尽量让她开心一些。
“干爹这些年远走他乡,音信全无。”宁川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不过我家老头子时刻关注着干爹的消息,他当年欠下的赌债已经全部还清。”
易盏并未听出宁川的话外之音。他有些惆怅,他的丫头与她的父亲还真的是很像。杳无音讯地走,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所有人忘记她们。尽管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东西,可真正关心她们的人又怎么会忘记呢?
“丫头的父亲现在会在哪呢?”易盏的语气里有些叹惋。
宁川的眼神有些黯淡,“找到一个想隐藏起来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
易盏有些语噎,他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他的丫头,已经是上天难得的慷慨。两次慷慨,小概率的平方,那真的是不可能事件。
“如果有一天梦舒见到了她的父亲……“
易盏打断了宁川的话,“假如有一天丫头遇见了她的父亲,无论她怎么选择,我都会站在她这边。
宁川夹了一块肉,用力嚼了嚼,把有些话憋回肚子里。
易盏本想跳过这个话题,可还是忍不住询问:“丫头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宁川怔了怔,无奈地回答道:“干爹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做人非常讲义气,做丈夫非常疼爱干妈,做父亲宠爱梦舒。讲心里话,八年前,从我家老头子口中得知他的那个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赌博这东西,真的太恐怖了!”
易盏下意识地端起手边的玻璃杯,然而这不是酒,就算是酒,也解不了成年人的惆怅。
“第一天去丫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