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耗尽了他的热情时,她真的出现了!匆匆一眼就别离,那只是在孤独的绝望中的卑微要求。见到之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若不能在每一个充满阳光的清晨都能看到她,又怎么对得住他这么多年的等待。
一曲完毕,梦舒放下话筒,转过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易盏,他的眼皮正在疯狂地打架。她走过去,想问问他能不能坚持到回家。
看着向他走来的梦舒,易盏笑了,嘴唇缓慢开合,发出很轻微的声音:“你回来了?”
梦舒叹了一口气,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看来他醉得不轻,待会儿估计够她折腾。
面对叹息的梦舒,易盏却在重复刚才的轻语:“你回来了。”
梦舒怔了一怔,蓦地,她伸出手抱住他,眼里含着泪水,“是的,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那就够了。”
眼泪悄无声息地划过梦舒的脸颊,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划上他舒展的眉头,然后刷过睫毛,想象着如果该主人清醒,这双眸子必定清澈而明亮。
阿盏啊,我到底该如何,才能不负你的情深。
片刻之后梦舒回过神来,听见易盏的如雷鼾声,不由得破涕为笑。
梦舒与妈妈合力,废了好大劲,终于把易盏运回了家。
“小易今晚睡哪?”
“睡我房间吧。”
许女士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梦舒,这还是她那个矜持的女儿吗?
梦舒疯狂摆着手,急急忙忙地解释:“母后,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咱们趁他睡着了,把他仍在沙发上,这有点不地道吧。”
两人再次合力,把易盏搬到床上。
“你先帮他稍微擦擦脸,我有话对你说。”
“好。”
把他的鞋袜脱掉,再把毛巾打湿,细细地给他擦脸。
趁他睡着,偷偷地看着他的睡颜,这种事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以前在兰县一中的时候,易盏是属于吃完午饭一到教室沾桌即睡的人。而她却不一样,她要挤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整理各科的错题,最多只能睡半个小时。每次放下笔之后,她都会看着某个流着哈喇子的人,慢慢闭上眼睛。
她的睡眠很浅,也没有起床气,醒来之后马上就可以拿起笔继续做题。而易盏因为长时间把脸枕在手臂上睡觉,预备铃响起之后醒来几乎半身瘫痪。用余光瞟着眼神迷离,耷拉着半边肩膀瘫在座位上的他,是她午后唯一的乐趣。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