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勾四刚来回的踱步,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内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谁的亲人躺在里面,此刻谁都无法淡定。时间很奇怪,平时跑得飞快的秒针,此刻就像蜗牛一样缓慢、艰难的爬行,每爬一步,还要停顿一下。
手术台上的,与勾四刚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少年时,他已经失去了三位兄长,命运不会又想起当初的玩笑,再和他玩一次吧,这不是调皮,是残忍。勾四刚甚至想,如果里面的兄长再被召唤走。他要么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这位兄长生命的延续,如果办不到,自己便削发为僧,常伴青灯。他玩不起,不玩了。
与勾四刚一门之隔的病床上,躺着呼日查,也就是胡兴华,在昨夜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呼日查这半辈子,倒没有为钱发愁过,但人生也不完满。妻子早亡,给胡兴华留下一儿一女,把屎把尿,当地当妈,跌跌撞撞的把儿女都带大了,却都为了理想远赴大洋彼岸的米国。他不想打扰儿子的生活,如果可以,他选择自己安静的离去,早点见到媳妇,好好和他诉诉苦。所以,在他被检查出肝癌晚期后,并没有通知儿女,只是告诉了勾四刚,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值得他托付的兄弟。
把时间驳回到北华归来的那天,胡兴华在飞机上就感觉肝脏部位的剧痛几乎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下了飞机,勾四刚不顾他反对,直接把胡兴华送去了医院,在医院里进行了一次全身的体检。
两天后,胡兴华的司机取回了体检报告,最终的检查结果显示,胡兴华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
胡兴华拿着检查报告,在公司坐了一夜。想自己的过去,和自己的后事。
第二天,把勾四刚叫到办公室,勾四刚察觉出胡兴华的脸色不对,问道,“大哥,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看你脸色特别差。”
“嗯,昨晚一夜没睡,睡不着。”胡兴华的语气很沉重。
“大哥,你以后可得注意身体,别老熬夜喝酒了,对身体不好。”勾四刚也没往其他地方想,以为胡兴华昨夜又喝酒去了。
“嗯,刚子,以后你也少喝酒,我们这代人,累了大半辈子,好容易现在生活好了,别让酒精把身体给搞垮了,生意大小,都无所谓,够吃就行了。身体没了,钱他妈的就是王八蛋。”胡兴华话说得很悲凉。
事出反常必有妖,勾四刚感觉出事情不对,因为他了解胡兴华,他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嗜酒如命,勾四刚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