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律见状又从袖中掏出一根金条,算命先生脸上的表情这才由惊转喜,稍缓缓和了些,然后左右偏了偏头,对着宗律试探性地问道:“这……莫非是?缚形咒?”
宗律问道:“缚形咒?是做何用。”
算命先生对宗律伸了伸手,示意他凑近点儿,然后压低了声音,极小心地道:“这缚形咒,原本是专用来对付阴秽之物的咒语,但由于太过惨无人道,是以使用的人也少,毕竟,那阴秽之物曾经也是人,只是生存状态与我们有所不同罢了。”
接着算命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这咒语……不仅能对付死人,对活人也有作用,还曾经……”,宗律竖着耳朵听才能听清:“害死了无数名门风水师,以及……楼家上一任当家。”
算命先生说完,又面露不安地咕哝道:“这缚形咒怎会又出现在世上……大乱,大乱啊……”
接着赶紧将宗律拉到身边,极小声地道:“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楼家人……不,人人对这咒语忌讳得紧,要是被人知道,我这小摊儿怕也是完了。”
宗律郑重点点头,接着又从袖中掏出一根金条予以感谢过后,这才面色凝重地回到了楼家的风水楼。
刚好在前院的走廊上碰见楼阴阳,她似乎正要出去,看到宗律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宗律对她这种沉默寡言的样子很不适应,冲动之下,竟然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印象中似乎一直都是她主动。
楼阴阳顿住脚步,回头,眼神询问:“什么事?”
她那张平日里就惨白无比的脸此时更是白到乌青,短短几日,圆润的小脸竟已瘦出棱角,眼睛下方还有两个巨大的阴影,回想她这两日在饭桌上判若两人的斯文举动,宗律有些担心地问道:“楼阴阳你……没事吧?有事可以告诉我的。”
楼阴阳听完他的话,却好像没听见一般,拽出自己胳膊,步履平稳地走了出去。
白天的楼阴阳几乎都是蹦蹦哒哒的,也不可能用这样冷漠的态度面对她喜欢的宗律……
看着那瘦瘦小小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一小团白,宗律的心中很不平静。
长年与尸体为伍的他,从未对任何一个活人产生过这种感觉,强烈到他那颗因为太多前世情感负压而麻木不堪的心都开始疼痛,呼气。
对,他终于知道了,这种感觉,是心痛。
这个曾经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带给他无数欢声笑语的女孩子,现在让他很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