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挖好的坑里。
霁不在这儿,不过葬在这儿,感受一下他曾经的气息也是好的。培好了土,她心里万分抱歉,暗自祈求容主的在天之灵不会怪她。
她已尽力,是老天爷不给力啊。
把准备好的元宝纸钱通通烧给他,洒了几滴伤心泪,梅饭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若不尽快赶回去,恐怕春梅要漏陷了。
下了山,梅饭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可越忙越容易出事,快到范阳时,她身上带的钱就被某个小偷给扒了去。
她本以为被人撞了下,谁成想眨眼的功夫钱袋子就不见了。这段时日花销巨大,本就没剩太多钱,还被小偷给一窝端了,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所幸马还值几个钱,卖了马,又跟唱戏的戏班班子搭了两天车,一路给人家打杂。她力气大,就当个长工似地被人使唤着。在泉州时戏班子转路去了西边,她一个人好容易挨到青州城时已是弹尽粮绝,连饿了两天了。
走在青州的大街上,闻着两边店铺中飘来的食物味道,更觉脚虚,腿虚,手足发软。肚子咕噜咕噜叫着,真是连爬行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偶尔有一两个乞丐从身边走过,那蹒跚而行的样子跟她倒是有几分相似。两个月没洗澡,脏臭的气味儿连她自己都难以忍受。她现在的样子,实在跟乞丐没什么差别。
正走着,居然还有个好心的乞丐,跟她打着招呼,问她今天乞讨的成绩怎样。
梅饭耸耸肩,苦笑以示。
“哦,原来你什么都没讨到。”那乞丐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白面饼,颇为得意地迈步走了。
梅饭:“……。”
原来,他竟是来炫耀的。
看着那只远去的白面饼子,她忍不住摇头叹息。说实在的,她还真羡慕那被称作饼子的东西,就算脏了点,能咬上一口也是好的。
或许真是饿极了眼,脑中想象着,现在若有个馒头扔出来,在地上打两个滚,再被狗叼一遍,恐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吃吧。
正想着时,真有一个东西被扔出来,刚刚好砸到头顶,她疼得“哎哟”一声,用手摸时,头上已鼓起一个不小的包包。
俯身往地上一看,那个罪魁祸首正是一只酒杯,纯金制的,在阳光映照下烁烁放光。
心里正窝着火,不由破口大骂,“奶奶的,谁这么有钱,拿金杯打人。”
没人回答,那这算财神爷格外的恩赐吗?
刚准备揣进怀里没收,就听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