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若惊地姿态,小声道:“四小姐这般热情,下官怎受得起?”
梅四臊了大红脸,刚想发作,就听梅御低吼一声,“四儿,退下。”
梅四不敢忤逆父亲,忙退在一边,叫了人把丈夫抬进屋里医治。经过人群中间时,突然见梅六嘲弄地看她一眼,眼神似轻蔑,也似讥讽。
她知道她在讽刺刚才对桂花楹投怀送抱,心里越发愤恨,暗自咬牙,若有一天当上宗主,一定把这帮臭丫头们赶出去。梅饭是第一个,梅五第二,这梅六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走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下去的。
女儿女婿都在侧,梅御忍气忍了半天,渐渐地把火压下去,才开口问梅饭,“你一个女孩家,深更半夜这是干什么去了?”
梅饭一直半垂头,心说,说什么?说他们遇见霄了,然后她把房子点了。恐怕说出来梅御能气死吧。她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偷眼瞧着桂花花。
桂花花果然不愧当知府的,官场和稀泥的一套用在家里也颇见成效。此刻他双手一摊,一副无奈地样子笑起来,“前街发生了大火,我们刚巧路过,便遭了池鱼之殃。”
这话说得真好,一下子所有问题全撇干净,他们只是受害者,可跟纵火人没任何关系。
梅饭心下大乐,若不是有人在旁,真想给他股掌助威。
梅御皱皱眉,碍于桂花花这个父母官在场,没好意思发火,只挥了挥手让人都散去。
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床,一忽儿的功夫全走*了。
梅饭住的地方最远,独自拖着疲惫往回走。迈了几步,转回头瞧见梅六还呆在原地和桂花花说着话,她持着手帕一点点替他擦着脸上的尘灰,那甜蜜的样子倒真让人羡慕。
梅饭长呼了口气,暗想,看来梅家又要有喜事了。
一个人走在黑漆的小路上,越发显得形单影只。想起远在边疆的桃颜,心中不由涌起一种难言的苦涩。
爱郎不在身边,独留她一个面对姐妹相争的残酷场面,有一种深切的无力感。看别人都是夫妻齐上阵,女人打架,男人助威。
可她的男人又在做什么呢?
知道不该怨他,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想念时,他不曾陪伴,需要时,他不在身边,这对任何女人来讲恐怕都是种折磨吧。
心情极度郁闷下,她终于发出一声雷人的嗟叹,“奶奶的,惹急了我,姑奶奶从军去。”
凉风吹过,周围的树上稀疏枯叶发出沙沙声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