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若玄耳中,生生透出一股子冷峻来。
饶是她现在如何偏袒荆风,也不得不承认,闻人月说得不错。
“你凭什么这么说?”荆风执拗地一仰头,竟把这话接下了,“但凡我在,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眼里几乎滴出血来。他神情里仍有茫然,仿佛亟需什么人来指明一条去路;更多的则是急迫与痛悔。倘若能叫时光倒流,他真的会为了阿惠拼尽一切。
闻人月审视地看着他,继续道:“今日若想救下你姐姐及一众乡民,便得提前获知土寇的身份、动向,并及时警示乡民,加以回护。你只身一人,如何能够尽数做到?”
“我——”荆风脸上闪过一个无措的表情。他无疑是个机敏的猎人,有矫健的身手和一手好弓术。但这些显然不足以达成闻人月所说的条件。
“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但将来或许还会想要保护谁。”闻人月紧紧相逼,“你真能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荆风辩驳了一句,但显然没有先前那般硬气了。程若玄忽然感觉他看了自己一眼。她一时间未能理解那眼神。
“我有个提议。”闻人月道,“乡野之中并不能学到你需要的东西;投考讲武堂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讲武堂?”荆风眼中一片茫然。程若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闻人月这是要帮荆风一把了,可她弄不清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打算。
“讲武堂可是我大梁培育将才之所。”曹丞墀看向闻人月,不甚确定地道:“大人是要引荐这小子去讲武堂?”
闻人月点头,向荆风道,“朝中武官,大多卒业于此。我修书一封便能保你进讲武堂,去或不去,全看你自己。”
荆风向来不肯买官员的账,听明白了讲武堂的来龙去脉,眼里的茫然立刻转为警惕,“我还当是什么好地方,原来是去学做官。你怕我与这几个做官的为难,想拉拢我么?”他脸上又显出那副愤怒与不屑参半的神情,“曹大人的官位应当很高吧?照样没本事救下我姐姐。我去那地方能学到什么?”
曹曹铁双眉一竖,立时喝道:“狂妄!”
曹丞墀倒是神色如常,既无不满,亦无愧色,只负手而立,仍是一派八风不动的威严风貌。
“曹大人奉命剿匪,力图全歼贼寇,存的是杀人之心。”闻人月这话一出,曹曹铁脸上越发挂不住了。闻人月却不为所动,仍是一副闲散态度,任由他人揣测语义里的褒贬。他继续向荆风道,“讲武堂所教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