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娴娴找别的弟子借了一本《周易》。
这书挺好借的,九霄阁几乎人手一本。但因为内容早已被各位弟子熟记于心,所以多数弟子的《周易》都被压箱底放着,于娴娴去借书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那弟子从床底下拖了个厚厚的木箱子出来,吹掉了上面三尺厚的灰,翻出了这本发黄的残卷。
颇有高中生翻出自己小学一年级的课本即视感。
“师叔见笑了,这书好久不翻,许是被虫蛀了。”这男弟子叫江一舟,此时连忙翻了几下这本残卷,说:“不过缺的内容并不多,我马上给您补上。”
说完也不等于娴娴拒绝,拿起笔三两下就在白纸上写下了残缺的句子,按顺序夹在书中。
要知道这些残缺的地方并不连贯,可对方连多想一秒都没用,几乎是倒背如流地默写了出来。
于娴娴之所以选他借书,是觉得这弟子憨厚腼腆,一看就像班里的优等生,想着混熟了以后有不懂的还能问问人家。哪知道见面就被人家优等生无情地秀了一脸。
“好了。”江一舟把东西递给她。
于娴娴收了书,又问:“还有一事,你的观星记录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师叔想要哪一年的?乙亥到甲申十年间的我都有,如果是要更早的一甲子,咱们九霄阁的藏书楼里便是。”
连干支纪年都算不清楚的于娴娴:“……就,最近的随便一本吧,你亲手记的那种。”
江一舟马上从摞得极高的书架上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新的,说:“那就这本吧,上个月刚刚完成的观星记录,不知师叔借去要做什么?”
于娴娴:还能干嘛,抄作业呗。
她笑笑,不答反问:“这个你还要用吗?能不能多借我一些时日。”
江一舟犹豫了一下,说:“无妨,师叔需要拿去便是,我再重写一本,反正内容已经熟记在心。”
于娴娴捏着厚厚的笔记:“这些你全都记着了?”
江一舟一板一眼地说:“其实也不难记,每年的星象大同小异,上个月无事发生,倒是师尊出关那天紫微星高亮,实乃大吉。”
说到这里,江一舟眼底浮起敬畏。
于娴娴没想到对方还是个师尊脑残粉,连忙笑笑:“那你先学习,我就不打扰了。”
江一舟作揖,目送她出去。
于娴娴心虚地揣着两本书回到房间。
绿腰正在找她:“师叔,午课要开始了,您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