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兮闻言不禁气结道:“你这会子又充什么二十四孝?难道你便甘心一辈子留在全真教做道士,遂了嫡母的心意?”
李居寿见凝兮双颊晕红,显是真着了急。不禁暗道:凝儿妹妹倒是肯真心替我着想,可惜我身不由己,没福气留在古墓给她做哥哥。日后自己若得偿所愿,必要护她一世无忧以报今日之恩。
拉了凝兮的手,柔声道:“凝儿妹妹,这些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毕竟已拜了全真教张真人为师,若是改投他派,难免多生事端。况且我留在全真派,并非一味愚孝遵从母命,实是有我的私心在。你可知自古这道家,最是出王佐之才。周朝的姜尚,汉朝的张良,蜀汉的诸葛亮,都是我道门的佼佼人物,得之可定天下的。便是我教邱真人,当年也极得成吉思汗宠信,奉命统天下道门,更可凭一言止杀。自小爹爹便盼我读书做官,出将入相,光耀李家门楣。如今书是读不成了,作这全真教的道士,却也未必不能实现我心中所愿。江湖生活虽然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却并非我所愿。”
凝兮不意李居寿处此逆境中竟仍有此志向,不禁点头道:“有志者,事竟成。李家哥哥,他日你定能实现心中所愿的。”
旋即又替李居寿发愁道:“无论如何总要你师父看得到你,肯教你本领才行。若只是给他们欺负着一味做些杂活,便呆一百年也是虚度。何况全真教现在自己也麻烦一大堆。
李家哥哥,你可知全真教失了圣心,屡屡被朝廷派人折辱?想来那蒙古大汗不似当年成吉思汗,大大不喜道教呢。若全真教不再有出头之日,你又如何能出人投地?”
李居寿忍不住摸了摸凝兮的头,温言道:“师傅闭关这许多时估计也要出关了。到时我定会想法子得到师傅青眼,教授我武功。”
又道:“皇帝哪有什么真正的喜好。崇佛抑道也好,尊道抑佛也罢,不过为着巩固自己的江山。全真教这几年的挫折实是先前掌教真人过于锋芒毕露,招了大汗的忌惮。若能韬光养晦静待时机,未尝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复又失笑:“好端端的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凝儿妹妹,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晚了你爹娘要担心的。”说完,忍不住又摸了摸凝兮的头。
凝兮见李居寿心中有数,不禁略略放心。又念及李居寿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若要说动那个什么张真人只怕未必如所想般容易。怎样想个法子相帮他才好。
又郁闷自己又不真是小孩子,李居寿干嘛老摸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