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的确打乱了袁珙的步骤,更兼那孩童一直嚷嚷着他们以多欺少,内心不免一阵恼怒,随即冷哼一声道:“好好地一件事,被这么一个驼子坏了,阵的晦气。”
这话不说不打紧,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袁珙在怒气之时说这话,本身就犯了大忌,因此话一说出口便也自己觉地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不过,想来这驼子也仅仅是乡下老农,必然对自己造不沉太多麻烦,想到这里袁珙也释怀了些。
只是这驼子的表现却远远出乎袁珙的意外。驼子骤然站立,手中拐杖顿了顿地面,阴阳怪气说道:“孙儿,咱们虽然是乡下穷人家,但是做人一定要有志气,不可以恃强凌弱你可知道?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看到隔壁老胡家的三条老狗正在追着咬你的两个小伙伴,你赶紧回去帮你的小伙伴去,爷爷我要在这里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脸的胡说八道。”
驼子轻轻推了推孩童,转身叼着烟杆八达了几口,吐出一口烟圈,露出满嘴被烟熏的大黄牙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更加如沟壑般挤在脸上。袁珙此时极为尴尬也略显恼怒,他听得出驼子的言外之意,因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又觉得自己无礼在先,也不得不强压着心中怒火。
驼子缓缓走回,手中的拐杖敲击这地面“笃笃笃”,也敲击着袁珙。裴凤和黄圭也得以喘息,却不敢大意,也不知道这驼子究竟是敌是友。姚广孝见袁珙尴尬无比,连忙下马抱拳冲驼子笑着打圆场道:“适才我等出言无状,还望前辈雅量,包容则个,待此间事一了,我等自当亲登门赔罪。”
驼子咧着嘴,哈哈笑道:“我老驼子只是个山野粗人,平日里守着几分薄田混个温饱苟延残喘,但目前还算是耳聪目明,还没有聋没有瞎。大和尚没有胡说八道为什么要替人受过?这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偏偏有些个自命不凡的人,躲在他人背后满嘴喷粪,白活了一把年纪啊!”
驼子明面上是在跟姚广孝说话,实则是在打袁珙的脸,袁珙和姚广孝又岂会不知?此时袁珙羞愤难当,但又是自己无礼在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知这驼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哪怕仅仅是附近村民,惹了众怒也终归是不好。于是袁珙陪着笑脸,迎上前去,正要赔礼道歉。
不料驼子压根就没有给袁珙说话的机会,驼子一仰头说道:“开碑手梁先生也号称是一代大侠,也算是一谦谦君子,怎么传出来的后人越来越不像样了。老驼子死后定要向梁先生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