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贸然闯进去,在人群里听了会儿,得知方府早已空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心里想方子墨怕是已经得到消息,早就离开。这一去江湖之大,就不是魏显可以奈何得了了。
虽是如此想,可仍是有些挥之不去的担忧。他便想着回去带上剑,再到东市叫阿谭去接女儿,这个时候,阿谭还在帮他看着面摊——不管有没有退出江湖,不管对阿谭的承诺……他是一定要出城去找子墨的。
赶到家门前,还未入门,他就皱起了眉头,院中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呼吸悠长,内功竟是极其深厚,他实在想不出长安城里有谁具有这般功力。
推门一看,他的心忽然就沉到了谷底。
本是面摊上的方桌与长凳被摆在院子里,桌上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面汤,桌边坐着四个人。
阿谭似受了惊吓,面无人色地向他望来,眼中满是委屈与慌张。
她身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是个和尚,头顶结疤,络腮胡子,一脸横肉,如同一个猛张飞似的人物。
这人就是叶云生先前听出的内功深厚无比之人。
且是相识,七年前,定风波剑会,他是打头阵与方子墨一战平手的南海悬佛九难。
他是正宗东禅传人,神照天息灾内功强横无匹,九九八十一式天王护法剑更是称雄江湖。
叶云生盯着九难,九难却一个劲地吃着碗里面,看也不看他一眼。
坐在另一边的也是个和尚,当年也在定风波剑会上,只是未曾上场比剑,此人是他的师弟,模样中正,看似老实木讷,法号听海。
最后一人,竟然是前不久偶遇的徐青。此刻,他见到叶云生到来,面带微笑着说:“叶兄,勿怪唐突,九难大师今日刚至长安,听说凌云剑仙方子墨家中遭难,特来找你解惑。”
叶云生努力平复心境,来到妻子身边坐下,温柔地搂住妻子的腰,这才发现她身子在轻微地颤抖。
徐青小心地看了看叶云生的面色,露出歉意:“嫂夫人被我等请了回来,还请勿怪,实是在下为叶兄着想,值此多事之秋……”
他的话被九难给打断了,和尚嗓门极大,一股气场压人至极。
“给洒家再打一碗面!”
臂弯里的阿谭抖得更厉害了。叶云生站起身,拿起勺子,就见九难一把按住,内劲荡开,吹得阿谭的长发都飘了起来。
叶云生忍着,他知道现在动起手来,自己会死,阿谭也活不了……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