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靖上坐。
阿雨捏着筷子,看了看他,他笑着说:“吃吧。”
喝了一碗酒,两人就不再喝,等吃完了面,就着家中腌菜下酒,叶云生半天才说:“刚才那人,就是九难。”
正端起酒碗的云五靖瞪大了双眼,“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叶云生轻轻地说:“我想等阿谭身子好一些,送她和阿雨回老村,她们不在长安,我才能动手。”
云五靖将酒碗砸在桌上,起身就要出去。
“这个人你要留给我。”
“为什么?”云五靖一脸怒气地问。
叶云生平静地答道:“因为我对不起子墨,他的仇,我一定要亲手去报。”
“你怎么会对不起子墨?”
他喝下碗中酒,流下泪来——眼前的人,那些年一起在长安,说亲近,并不下于子墨,由于性情的关系,他这个最不讲究的人,反倒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也是他说的:一个人,在朋友身边,或是对着亲人,哭泣都不算是软弱。
“晴子曾怀上了我的孩子。”
“干!”云五靖毫无征兆地挥出拳头,一记打在叶云生胸口,他跌了出去,带倒了长凳。
愧疚在心,叶云生没有运功护体,被打得气血翻涌,吐出血来。他深知云五靖已留了力,不说方寸之间,就是老云的玄阳一气功,可说是天底下最霸道的内功之一,便是少林的金刚力,燕云齐门道的混明真解天合劲也稍有不如。
他坐在地上,默运《明光照神守》,十息间压住了气血,二十息后经脉通畅,已平了内伤。
“咦?你内功大有长进,怎么不运功抵挡?”
“权当这一拳是给子墨打的。”
“干!”
叶云生心知云五靖还要来打,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兄弟,连忙说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冷静点?”
云五靖笑了,说:“我就是七老八十,也冷静不了。”
叶云生听了他这话,想到了别的,一时神情黯然,万般寂寥。
“还记得子墨曾说过,长安城有两个永远不会变。”
云五靖又拿起了酒碗,他也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好兄弟,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老云还想请你喝酒呢!
你没有说错,叶云生的多情不会变,我云五靖的疯也不会变,多少年,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