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轮廓,虽暗,但有青山余墨,寥寥几笔,神韵天成。
眼前是黑雾流云,云静而风涌,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一股清新的水汽。
他抬眼,更是大笑起来。
一轮淡月,几颗暗星,夜空黑的格外苍茫,即便靠近月光的天空也是不见其他颜色。
唯有黑。
分别仅仅是亮一些的黑,还是暗一些的黑。
他呼出气,开了酒缸的封口。
酿此酒的老道士不务正业,道法不通,剑法更是稀疏,只有一手酿酒术钻研的天下可数。没有师傅给的正经道号,同门晚辈都唤他酒老仙,今天也在接风宴上,是山上为数不多的几位长辈。
这位前辈酿得此酒,极为厉害,名叫“御风千里”。
入口,如泉水般甘甜爽口,味淡;喝下,唇齿中留了余香,却回味不出具体来;喝后,似有似无,仿佛喝过,仿佛又没有喝过。
尤其是最后的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嘴里,更是心里……谓得酒虫从无到有,从一生三再生万物,不过是一杯酒老仙的酒而已。
曾经在山上学艺,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喝此酒。
常人饮此酒,三碗必倒,内功修为一流的人物,也不过是两坛酒,最多一斤半左右。
叶云生闻着夜风吹不散的酒香,正欲畅饮,才发现忘了带酒器,这儿也不是许多年前的那座酒铺子,随便能捡起来一只破碗。
他看到身后怪异的,胡乱生长的乱石,下面粗,上边尖,顿时有了主意。
运起明光照神守,真气游走到手掌掌缘,瞬间就在掌缘外边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罡气。
他挑了柱石峰挥出手掌,便如刀砍木头,手起刀落间,石峰一分为二。
捏住石尖,另一只手徐徐在尖端上转动,眨眼间就把能刺破手掌的尖端给磨平了。
石柱子一头平了,另一头常人手掌般大小,他再竖起两指插入断面,挖了会儿,挖出了像是普通酒碗的碗面——已经可以盛酒了。
他用石头做的酒碗打酒来喝,也不知道这飞来峰上的石头是什么成分,打上来的酒倒进嘴里,竟是带着苦味,便如药汤似的。
等十几碗酒下去,这石头上的苦涩还是未曾消去。
他不由得奇怪,丢掉手里的石碗,如法炮制,再做了一只,打了酒上来,却是比方才更苦了。
好好的酒,那清甜淡忆的口感完全被破坏,再尝不出曾经记忆里的味道。
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