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九难瞪眼,咧嘴,露牙,一副凶相,又是冷厉又是骄傲,“我辈习武,剑在手里,以生死问道,哪里是给俗世人瞧的?大人不懂?莫不是将我等当成了耍把戏的,或是那些唱曲儿的?他若不是也要向你寻仇,这里你也坐不得!”
魏显被他说的面色涨红,有怒而发不得,只能叫了家院,管事,与府上宾客解释。
其实不用这些下人难做,无论是官府里的同事,还是城中豪富之人,哪怕身份卑微的优伶,娼女,那些宴娘,都巴不得赶紧离去。
江湖人寻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流血的,哪个知道最后流的是谁身上的血?
叶云生安静地站着,什么念头都没有,九难不是徐青,三个徐青都比不了一个九难;也不是天水四仙,他现在还判断不出两者谁强谁弱,但可以肯定天水四仙并没有杀他之心,四位前辈剑上都留了余地,和生死比斗是不同的。
当然了,更不用提野狐子这等杂鱼了……
他曾详细地询问过小楚,因为当时楚客行亲眼目睹了子墨与九难的整个比剑过程。
实际上他并无多少把握能够胜过九难。
“叶云生,你为今晚找我,准备了多久?安排了几路剑术?”
“不曾有过准备,也不敢预先设计破敌剑招。”
“为何?”
“精心准备为求,有求则有应,有应必有痕迹。唯心中无求,剑出无应,才可从心所欲,道法自然。”
九难沉思了片刻,已是不再小觑于他,言说:“虽然你我剑道不是一个路数,但你剑道心境着实高明,已可让我放手一战。”
和尚今晚参加宴席,所以披了赭色的祖衣,以示对魏显魏大人的尊重。
当然不会穿着祖衣比剑,碍手碍脚不说,伤了某处,也是要心疼的。
九难脱了去,叠好放在远处的一张酒案上面。里面是一套四海为家的行者衣——杂色,破旧,多有补丁;斜襟,短打,束袖,方便利落。
叶云生解了披风,也叠了起来,放到方才坐的酒案上——那位被他轻薄的小娘子与别的宾客一起走了。
他没有想,所以也没有道别。
只是简简单单的,比剑前的准备,就让魏显身边的谢鼎与林老鬼有股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因为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松弛,自信,与专注,实在太过吓人了。
庭院里最边上的竹林里有一些魏府的仆人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