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在这里遇到他?”
何碎笑了笑,说道:“不是正好,天意如此!”
何涂最不服气,冷冷地说道:“田田生来胆小如鼠,我就不说他了,可你这个做家主的,怎会怕的连出手都不敢?枉你练成了无象火,打个响指有多难?”
只见何碎一脸乖张暴戾似笑非笑的神情,何涂在他身后行走,他也不回头,只顶着这一副面容,看着前边的山路。
“我不想和你一样,被打得跪在地上哇哇地嚎哭。你以为还是当年,打不过了在地上翻个滚,哭一场,大人就跑了出来,然后帮着你收拾对方?”
何花山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吵,说道:“我那老头子被叶云生一剑刺穿了肺门,一边咳血一边跑回来见我,也说不了话,就在我面前把血沫子咳了个半天。后来我想了好久,一开始以为他是想最后看我一眼,后来又觉得不是,他从来就没疼过我。据几个常和他一道喝酒的叔伯说,他这个人,最是讨厌小孩,又哪里会为了看我一眼,做到这一步呢?没有了老家主,没有了老头子,没有了家中那许多震慑各方的高手,我们几个东奔西走,逃避仇家的追杀,慢慢的,我终是明白了过来。”
听着他轻轻述说,未动多少情绪的话,何碎的脸上一改之前的乖张暴戾,变得柔和了下来。
何花山用一种奇怪的口吻,仿佛在说别人父亲临死时的情况与记忆,还有往后的思念与考量。
“他之所以要挨着致命伤,带着对于继续活着已然绝望的心境,赶回来面对我这个他从来就不曾喜欢的孩子,为的只是告诉我——天底下的这个江湖呀,从来冷漠无情,残忍的叫人不能报以任何的希望。而这个一直以来我所依靠的老头子,不过是人家剑下的垂死之人,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躺在我的跟前,不停地咳着血。”
何花山本走在几人的中间,最前面的是何碎,左右是夏芸仙与何涂,后边的是何田田,所有人都不敢看他,因为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雨停了,乌云过后的苍天,清清淡淡,没有了之前的灿烂。
这些泪水一滴一滴,蜿蜒盘行,在林叶之间并不明亮分明的斑驳中,忽而暗淡,忽而闪出悲伤的光色。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靠谁,能依靠谁!就算是像我那个没用的老头子,做一条忽然在某天被人随便一脚给踹死了的老狗,也比对着人摇尾乞怜要强上百倍!”
身边几人一时间尽是黯然。
何碎心里自嘲道:“若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