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饶。”楚客行就站在他身旁,阳光被遮挡了一大片,阴影像是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硬气一些,至少,还能留下对手的尊重!”
战斗已然结束,向来动手不说话的楚客行开了口。
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尽管止不住泪水,尽管双唇还在哆嗦,但他咬紧了牙,闭上了双眼。
楚客行点点头,一枪扎了下去。
“不错,都是好汉子!”
…………
偃师县位于洛阳城东,北边紧贴黄河,在郑州与洛阳之间,东西往来的商客使得这儿的江湖势力极为复杂。
靠北边的邙山有好些个门派,说大声望是没有,但好手也不少,一亩三分地还是颇有面子的。邙山的角角落落经常会有江湖人约斗,既不影响俗世中人,也不受官府约束。
常有人在比斗中身死,于是在一处山坳,久而久之的成了乱葬岗,飘荡着好勇斗狠的江湖人的魂魄。
时有故里旧友来祭奠,养肥了左近的野猫和黄鼬,悲情的挽歌也让这一方天地不再寂寥。
在距离这处乱葬岗五里不到,有一片林子,近来两日大雪纷纷,树都穿上了白衣,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寒意。
在林中靠近道口的一边,有二十多人,他们的坐骑栓在角落,十余人分散在两边,而在一棵树下,围坐着五人。
中间燃起篝火,架了铁锅,一名年轻人正将一团雪丢进铁锅里。
这些人穿着道服,大体相同,都是素黑色,葛麻相间,两只袖口绣有黄色的飞鸟。
一只袖口一只鸟,鸟为黄莺,谈不上栩栩如生,但也别致有趣。
五个人里,一名年有六十的老者,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其余三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那老者的道服对襟加了黄色丝缎,上面绣有数枚四季北斗烧极符。
那中年道士也有黄缎加叠的对襟,但却没有符印。
至于旁的年轻人,对襟普普通通,并无特殊之处。
其中一名年轻人捧着云海斑斓的茶碗,等老者用长柄木斗从锅内勺出热水倒下。
茶碗中的茶沫产生了微小的气泡,片刻就散发出一阵幽香,沁人心脾。
“师祖,为何我们不在洛阳,却要跑到这荒郊野岭之地?”
“三师弟,我们在洛阳呆了数日,城中喧闹,师祖定是不喜,才带我们出来走走,煮雪沸茶,乐于自然。”
“可我们不是出来游玩的